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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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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囧:猜哑谜起学名----有志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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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叽巴叽的声音特别的响,象猪,让人的耳朵很受伤。好不容易暂停了巴叽声,开始喝那山芋稀饭了,谁知他那喝山芋干稀饭的呼噜呼噜声更响,更让人的耳朵受伤。

    我这时也蹭了上去,坐在案板的另一边,吃了两个菜窝窝,又喝了两碗山芋干稀饭,肚子也饱了。我这时愣愣的看着我爹,想着将要与我爹发生的争斗,为此,我必须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羊圈里的羊咩咩地叫着,似乎是在提醒额,该走了,该领着它们到雉河岸边,去啃食那刚刚冒出的青草。可我听到羊叫,却麻木不仁。

    “笑,该走了。”我娘很温和地劝导我说。

    我听到我娘的温柔命令,没有睬她,只是卖给她一个耳朵,装作听不见。

    我爹咽下嘴里嚼着的菜窝窝,眼睛就鼓起来了,有点象蛤蟆了,他看得出,我是在作,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必竟我刚被侯老八捣了一文明棍,身子受了伤,心情也不好,当爹的,咋能不心痛呢?所以,所以,我爹鼓起的眼睛又瘪了下来,眯封着眼斜看了我一下,说:“太阳都一树稍子高了,咋还愣着呢?”我没有作声。( 平南文学网)我爹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但忍着不发作:“我说你动不动?”这声音里夹杂着警告。

    “动啥?”我很不高兴地反问我爹。

    水一激就跃,人一激就怒,我爹被我这一激,怒了,声音提高了八度,而且在案板上敲着眼袋窝子命令道:

    “放羊去!”

    “我不去!”我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以为我爹看到了我这样的态度,听到这样的反抗声音,会立马将烟袋窝子磕在我的头上,因此我的两只手随时准备捂头。可这时候我爹却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没有了权威,感到好生奇怪,他忽然放松了,拿腔捏调地问我:“你不放羊你想干啥?”

    “我要上学,我要上学的是!”

    “啊?”这一句话不光是让我爹吃惊,连我娘也吃惊起来。

    我爹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却又连咳嗽两声,大概笑得过了头,肠子给笑直了,岔了气。他笑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这熊孩羔子,你也配上学?”

    “我咋就不配上学?!”我反驳道。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决心,而且是很庄重很严肃的,话语虽然嫩点,声音虽然是稚嫩的,但那意志也是斩钉截铁的,不容改变的,虽说是娘子腔。

    我的这句话再一次出口,我爹知道事情严重了,他收敛了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他的严肃,嘴角动了一下,脸就变了形,用极端的脏话骂我说:

    “我日错门子了,弄出你这个畜牲!上学也是咱们穷人说的话吗?”

    羞辱的语言是一种武器,也是我爹教育我语言的工具之一,可我爹的羞辱并起不了作用,我依然对他的教育不理不睬。

    “你到底去不去放羊?”

    我爹忽然举起了一只破鞋。

    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我爹将他那只带着汗臭的破鞋一亮,或者烟袋窝子一敲,我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也好,争吵也好,斗气也好,就会就此嘎然而止,比钦差大臣的尚方宝剑还灵。可今天却不同了,我的举动让额爹目瞪口呆。

    当我爹举起了破鞋要动真格的时候,我一转身来到额的床下,找出准备好的一瓶卤水:“不叫我上学额就喝的是。”

    这卤水是点豆腐用的,却有巨毒,喝下去就没命了。我爹绝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举动,为了上学,竟敢下了去死的决心。

    “咦?笑,你这是干啥,那卤水是我做豆腐用的,来来来,拿过来,我明儿给你磨豆腐哩。”

    想哄我,这样的把戏我见得太多了,这一点我还看不出来?叽。

    “你别过来,你过来额就喝。”我将卤水放到了嘴边。

    “好好好,笑,爹听你的,不过去,不过去。”

    “你让不让我上学?”

    “好好好,笑儿,爹听你的,从此你就是我爹,羊咱不放了,咱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听了我爹这样说,我才放下了手中的卤水,我看到了,我爹去将那卤水拿走的时候,手都开始抖了。

    我与我爹的抗争,我这一次算是胜利了。

    我爹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依了我,打算供我上学。

    可问题也来了,上学却不是件说说就能做到的事。我们蛤蟆湾,没有一位识字的,象我这样的孩娃也木有一个上学的。全县也只有雉水县城里有学堂。可那路途远,学费又贵,住校也不可能,我也没有那个奢望。好在我们东庄有位孙秀才,他办了一个私熟,我要求不高,能到那里跟着孙秀才学会认字,也就可以了。

    为了让我上学,那两天,我爹卖了一只羊,准备割上二斤肉去孙先生家去时,却传来孙先生跑了。原来,他经常被鬼子拉去念布告,被乡亲们骂,为了躲鬼子,他就跑了。

    一连几个月,孙先生都没有回来。我上学的愿望没有实现也就算了,关键是,这时候我开始发育了,脸变大,也开始变形,就象上面说的,我一双杏子眼变成了母狗眼,一张国字脸变成了糖锣脸,人家男孩发育都是小公鸭嗓,我却说话娘子腔加秃舌头,我本来一笑两个酒窝,很好看的,可现在一笑却仨酒窝,两边各一个,还有一个在额上,那是侯老八一拐棍捣的,也成了一个酒窝,叽!

    这种现象的出现,更加坚定了我要上学的决心,不行,我不上学绝对不行。我都被侯老八一文明棍捣成母狗眼、糖锣脸、一笑仨酒窝了,娘子腔加秃舌头,我这种严重的后果还不严重吗?我要是上了学,认识了字,咋还会发生这一切呢?于是,我开始不讲道理了,与我爹额娘胡搅蛮缠,我爹我娘将孙先生外逃的事讲给我听,我捂着耳朵不听。说,我不管,我就是要上学的是。

    好在是,孙先生那天回来了,大概是听到日本鬼子要派汉奸队去杀他全家,他怕了,才回来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那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帮我爹干活,帮我娘做家务,手脚要多勤快有多勤快。我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去赶集割肉,领着额到孙先生家去了。

    我和我爹一进孙秀才的家门,一只狗就迎了上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孙先生原来是不养狗的,只是因为鬼子让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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