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警觉。第二天起来后,额洗涮过了,穿着好了,才将额的小手枪取出来,别在腰后面,屁股后面就露出二寸长的枪管,让人们瞧见了心里一惊,额的感觉也就灰常之好,同时也觉得额象一位上了战场的战士,随时准备着对付资产阶级思想的进攻。
额在剧团里工作,额与那些演员打交道,额知道那些红男绿女们说不定谁就是一发糖衣?弹。为了防止被糖衣?弹打中额,额就将小手枪的意识提得高高的,一想到额身后有支小手枪,额就会将脸板起来,不多说笑,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好象是一位战士上了战场,进入了临战姿态,谁还敢在额面前马马虎虎、说说笑笑木个正经呢。剧团里的演员由于职业的原因,嘻嘻哈哈地惯了,他们在额面前说话总没有个正样。额对他们这一套就表现出十分地厌恶,额知道额的前任翁明亮就是在他们的这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中被拉下水的。
可是,这些嘻嘻哈哈的人群里,也有小白鹅。这个小白鹅,你与那些人掺乎在一齐干什么呀?额来到剧团当工作组长后,成为了小白鹅的领导,额心里当然抹不去过去对她的那份暗恋,那个曾流过血的伤口,额时不时的就会想起来,隐隐作痛。来到剧团后,额想她,能见到她,可额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那种心情,见了她只是点下头,或者哼一声,算是过去了。额这种想,还不如不想,这种恋还不如不恋。这就象是一只香甜甜的果子,放在你的面前,只能看不能吃,心里再急再痒也木有用,这不是更折磨人吗?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自额当上了剧团的工作组长,来到剧团领导他们,小白鹅看额的目光完全又变了一样,那目光温柔似水,带着深深的情,深深的爱,深深的恋,那目光就是语言,就是暗示,说是信号也是可以的,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额:她爱额,或者说是喜欢额,或者说她要告诉额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小白鹅了,不是幼稚的小白鹅了,不是瞎眼睛的小白鹅了,现在的小白鹅是成熟的果子,是觉悟的美女,是智慧的女人,是专一的相思鸟。
叽,老天爷给额的幸福是短暂的,给额的痛苦却是无限的。
额与小白鹅写诗的故事,剧团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额知道这是额身上的一块疤,这块疤很丑,很难见人,很丢人现眼,谁若是一揭额这一块疤,不仅让额受伤、流血,还会给额造成灰常大的痛苦。好在是,事情发生在青少年时代,好在是额又当上了打土匪的英雄,好多年都木有人再提额与小白鹅之间的故事了,也许是人们忘了吧,这样最好,给额减少了痛苦。
人们不提额与小白鹅的那段尴尬事,并不能说明小白鹅与额的事就两清了。因为,额与小白鹅心照不宣,说句粗话,这是裤裆里摸虱子,不招外手,谁知道谁的。额是剧团里的领导,额不能与演员们嘻嘛啦哈的,可小白鹅不同,小白鹅毫不掩饰地向额飞眼神,象是甩钩魂枪。有一次,额准备组织演员们排新戏,木排戏之前额先给他们作个动员讲话,演员们就在会场里集合好了,一个不少,说说笑笑的,嘻嘛啦哈的,他们在等着我。当额一进会场,木有人敢多说话,却见小白鹅在人们面前对额来一个飞眼,口中念着戏词:“我们的领导??汪组长来???也??-”全场一片喝采。那一飞眼,就象红娘飞张生,好不可爱,好不舒服,真有想上去抱她一下的冲动,可额却一脸的严肃:“干么,干么?开会了,严肃点。”额给小白鹅泼一头冷水,小白鹅却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木有。背地里,她还与她的小姐妹们在一起议论我,说额有文化,有水平,有工作能力,县委重用,人虽然长得不是十分的好,一对母狗眼,一张糖锣脸,一笑仨酒窝,说话娘子腔,有时还的是的是的秃舌头,但这并不影响额是位男子汉。她过去看到额总觉得额很丑,但自从额当上了剧团的工作组长,咋也不觉得额丑了呢?她还问她的小姐妹们这是么原因。她的小姐妹们戏弄她:那是你爱上汪组长了。小白鹅并不生气,也不反驳,又问她们:那你们说,汪组长值不值得爱呢?小姐妹们答:当然是值得爱的。小白鹅说,那你们谁爱他,我给你们牵线搭桥。小姐妹们这才知道上了当,反击道:我们哪有那缘份,汪组长是你胡大姐的私有财产,我们与汪组长那是隔差太平洋握手??够不着。另一位小姐妹说,我们与汪组长那是戴着草帽亲嘴??差一百圈子呢。
我们大众梆剧团里的演员因为都是草班子里挑来的,都是旧社会的艺人,有文化的人木有几个,为了提高他们的素质,额就将我过去扫盲的那一套搬来,木有事的时候,额就组织他们学文化,学时事,学习党的方针政策。
额曾在演职工会议上说:“学习是很重要的事,要跑步进入**,木有文化是不行的是。上边号召学文化,也要学时政。咱剧团里的演员,包括一些台柱子,认识的字,也只是钱上的那几个数。这怎么能行?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识字的是。”
从那以后,额就在每天的排戏前后,都要教演员们学十几个字,时间一长,他们看报读报也就方便多了,还有助于背戏文、台词,大家也就很积极,学文化的热情很高。
那一天,额很累,好想喝二两解解乏,正好这时候接到蔡平的电话,叫额到宣传部去一趟。额到了宣传部后,蔡平忽然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只小手枪,抵着额的腰说:“别动,跟我走一趟。”额也就举手投降,二人开怀大笑。然后,额很好奇,问他:“哪来的这玩艺,是不是陈书记上缴的枪,被你搞来了?”蔡平说,怎能么样?这枪比你那独眼龙强多了吧。额接过枪,仔细看了看,见那是一支勃朗宁,比利时造的,弹膛线清晰可见,是一支很不错的名枪。不一会儿,邓未来也到宣传部来了,屁服后面也别着一支小手枪,比蔡平的还高级---枪牌撸子。原来,这两个家伙是来寒碜额的,他们的小手枪都比额的好,额那把从土匪马九手中缴获的独眼龙手枪,在这两只小手枪面前,根本算不上枪,一个是铁匠打造的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枪,怎能和那欧洲造的精良武器相提并论,他们的那枪,不仅仅是枪,还是一件艺术品,拿着它,不当武器用,也很好玩。其实额说的很对,他们就是为了好玩,将那枪放在腰带上别着,象是挂了一件玉配。
额问他们这枪是哪里来的?能不能给我也弄一支玩玩,他俩说,那得请客。额说,这好办,走,上红旗饭店。
原来,县里响应上级的号召,正在大办民兵师,军分区配给县武装部成车成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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