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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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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囧: 好光荣啊――“出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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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额在县委大院里走着,本来去找陈书记告个别的,但见那么多机关干部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额,主动与我打招呼,额就决定放缓步子,在县委大院里多走两圈。

    “参加会议去呀?有志?”

    “不是参加,是出席,出席省里一个小会。”

    额对参加会议的参加这个词听着很别扭,么不是开玩笑哦,省里有会议啊,省里的会议当然是有席位的,应当叫做出席才对。象赴晏的道理是一样的,参加赴宴与入席能一样吗?入席才有你的位置,才有你的一双碗筷,才有你的待遇,参加算什么,那端碟子端碗的,能不是参加的?所以,额的这次会议是出席,当然说参加也可以,但不恰当,没有出席准确,当然也没有出席光彩,额图的是光彩呀!叽,额的同事们哟,连这点小小的知识都不懂,唏。

    能到省城去一趟,雉水县里的干部们都在做着这个梦。除了几个县领导外,往省城出差的机会几乎没有,自己花钱去省里,大家都很穷,都不舍得。所以,省城乐州,给他们的感觉不亚于首都b市。

    当然了,额也没去过省城。

    当蔡平将额出席省里的会议那一消息告诉额后,额就如梦一般进入到省城里去了。额们的省城,就是额们的乐州市,那时的乐州市,真的不算个什么大城市,不说比不上b市s市,连苏杭也比不上,主街就那一个长江路、乐河路,四牌楼算是繁华的地方,其他的,就说不上了。当然,还有乐河公园很好看,逍遥宫很好看,大虎山很好看,但那都不是这额们羡幕的地方,额们那时候,不需要自然风光,不需要文明古物,不需要看山看景,额们需要的是现代文明,是好吃好玩好用的生活享受,因为额们都是土包子,都没见过世面,额们需要,需要现代的东西,物质的,精神的,服务的,都需要,没钱买,见识一下也是一种满足。叽。

    额开始作进省城的准备。额找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去过乐州,但他们都听说过乐州。于是,那些人就向额描述乐州的样子。他们添油加醋,将他们听说过的和他们想象中的乐州尽情地描绘出来,在额的脑海里,乐州简直就是一个童话世界。

    乐州不光有公共汽车,还有火车。有江乐大戏院,有电动推子理发,有乐上酒家泡澡、、、、、、、

    汽车额是见过了,汽车就汽车便是了,还为什么要加个公共呀?这一加公共,额就觉得不一样,也是有点犯糊涂,可又不好意思再多问,因为这是常识性的东西,一个文化馆长连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懂,那还叫什么文化人?显得多木有素质?唉,大城市好是好,就是麻烦。至于火车,额只是在电影里见过一次。那是看什么电影来着?额也忘了,只见银幕上火车的影子一闪,还没等额看清,就“呜”一声,火车就没有影了,所以,额对火车的印象也是在想象中的。

    还有江乐大戏院看戏呀,电动理发呀,乐上酒家泡澡呀,这些新鲜的东西,在雉水县是一样也没能的,对于额来说都是新鲜事物。

    “出席”好是好,就是“出席”一次也不那么容易。

    淮北那时候落后,其中有很大程度的就是落后在交通上,交通一落后,人们的见识自然也就少了。就说这运输,雉北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还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吗?可在五十年代,不说火车,就是象样的公路也没有几条。从乐州到鲁铺,路经雉河,这是当今的省道,也是雉北的公路主干线。可在那时候,那条公路则全是弯弯曲曲的土路,连路基都没有。车队一过,老远就看见一条黄龙在舞动,车上的玻璃全被尘土覆盖,人从车上下来,则象泥土里扒出来的一样。县委县政府竟然没有一部小车,连陈书记都是骑自行车下乡。没有自行车的,就在路边“打的”,打什么“的”呢?当然不是机动车“轿的”“面的”“摩的”,也不是三轮车“木的”,却是肉乎乎的“驴的”。路边专有老乡牵着驴,给赶路的行人代步,这就是“驴的”,如同今日旅游区景点的服务项目。

    那时候,到省城乐州需要在鲁铺转一次车,就是说先坐汽车到鲁铺,然后再坐火车到乐州,中间还要在鲁铺住一夜。乐州的新鲜事物对于雉水为什么那么遥远了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当额向这位打听那位打听乐州的新鲜事的时候,看大门的老刘对额说,你还打听么?你的好朋友过去经常去乐州的,一问他,啥么都不清楚了?这一说,额恍然大悟,高兴极了,没想到蔡平是到过乐州的,于是,额就来到宣传部。

    蔡平这时候正忙着,他好象是正在与乡下下通知,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摇。插空儿示意我坐下。

    额趁蔡平电话没接通的当儿,就说,额也木有多大的事,只是为出席的事来的。

    “什么出席?”蔡平一下子被额弄懵了。额说,不是你通知额到合肥出席全省文化工作代表大会的吗?

    蔡平笑了:“出席,出席,你这个鸟人真是没有出息,让你出趟美差,看把你高兴的,头上痒痒往腚上挠了。”

    额笑了,说:“额不是土吗?额是想到乐州去那么长的路,该咋走?到了乐州该咋着去报到?见了乐州那大城市的人,该咋么跟人家讲话?咋样识别好坏人,咋样防止被人骗了?哟,额心里头那个乱哪,如搅丝,如乱麻,如冲散的羊群,如打散的飞鸟,如、、、、、”额一时想不起该怎样形容了,但额犯贱情绪还在**中,蔡平接了一句:“如你那没有整理的鸟毛。”他那一句骂人的话才将额那犯贱的情绪打落下去。叽。

    额说,蔡平你去过乐州的,你也帮帮额。蔡平说,你说么额不懂,你说呀。蔡平不怀好意地学着额的秃舌头娘子腔。

    “公共汽车是么样的呢?”额笑咪咪地问。

    蔡平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对额说:“公共汽车就是大家都可以坐的汽车。一到站,门就忽啦一声就开了,你只要上去就行了。”

    “那,能不要钱吗?上去要买票吗?”额问。

    “当然要买票,公共汽车里面有女服务员,你向服务员买票就行了。”

    “噢,额知道了,公共汽车,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额自言自语着,忽然又想起了坐火车。

    “那火车是么样的呢?咋着坐呢?”

    蔡平对额这德性很是生厌,但又不好意思发作,耐着性儿给额讲解怎样坐火车,包括买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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