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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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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囧:还有“他妈的”――精神!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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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颤颤微微,好象他正拿着一把酒壶,正与月儿对话。额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被感染了,肚子里也不感到饿了,头也不晕了,额也跟着孙先生进入了诗的梦幻里。

    后来孙大海笑额当时的那怪模样,他说额当时的状态和形象是这样的:紧瞪着一对母狗眼,张着鲇鱼嘴,蛤蟆吃天的样子,眼神里无物,忽而又来了神,吃惊地望着孙秀才,象是对孙秀才有顶礼膜拜的渴望。叽!

    那天,临下课,孙秀才又吟了李白、杜甫、李商隐、杜牡、白居易等诗人的诗,吟罢后,就发出感慨,说:“李杜诗篇万古传,如今巳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人作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所以额叫你们背唐诗,背得多了,大有好处,俗话说得好,‘背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只要你们好好地背诗,背古文,学会压韵、对仗,比如天对地,地对天,溪流对河山,茅屋对木船,日子久了,你就会成为一个诗人。”

    做诗人的信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额坚定下来的。是的,李杜诗篇万古传,如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代能出个李白,当代为什么不能出个汪有志呢?那一天,孙秀才的话一直在额的耳边嗡嗡作响。额想,额不光要做一位有文化的人,还要做一位有文化的诗人,到时候额不光钢笔比他侯保长挎得多,还要作两首诗念给他听听,让他侯老八瞧瞧,到底啥叫厉害。

    自那以后,额就时不时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走路踱步,嘴里还咕咕噜噜地不知咕叽些什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不懂事的孩子见了额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他们怎么能知道额内心的世界?额与他们隔远了距离,这也是正常现象。额要按照孙先生说的去做,要做一个诗人,一个文人,一个领风骚的巨人。于是,额就从根基上开始,扎扎实实地练作诗的基本功。额没有注意到别人对额的感觉,依然沉醉在诗的梦幻里。比如,额看到天,肚子里就咕叽:天,高高木有边。看到庄稼地,心里又咕叽:地,一望无边际。看到河,额一时咕叽不上来,就沉思了一会儿,咕叽道:河深不见底。看到鱼,额的诗兴时高时低:看你能游到哪里、、、、、、、。

    额的这种行为,搁今儿说,一定是“很诗人”,叽!

    那天放学后,孙大海约额去雉河边捉知了,额便跟他去了。

    那正是头伏天,知了刚刚出世,额们捉了十几个知了,就在河边捡些干柴,生火烤知了吃。

    可这草木茂盛的地方,水草丰肥的地方,也招惹不少蚊虫来骚扰,不一会儿,额们身上都被那黑花蚊子咬了不少疙瘩,奇痒难忍。于是,孙大海便拔了一把艾蒿,点燃生烟,不一会儿,便熏死了一片蚊子。

    见到此景,额不知怎地就来了诗兴,额很认真地一丝不苟地学着孙秀才的模样,晃头晃脑,顺口作了一首诗:

    “夏眠不觉晓,浑身蚊子咬。艾蒿烧一把,不知死多少。”

    孙大海听了,他似乎觉得这诗他听过,可跟额作的诗完全不一样,额作的可就是眼前发生的事,他觉得这诗竟然也象孙秀才吟的诗差不多,很是惊讶,说:“汪有志,你真真很诗人!天空中冒出个驴蹄子??你是高手啊!”

    孙大海虽然是用调侃的语气来夸奖额,但也让额心里很舒服。使额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感觉,有了作诗让人愉悦的感觉,有了让额觉得象李白那样浪漫的感觉,有了做文人信心倍增的感觉,额怎能不诗人呢?叽,当诗人有何难呢?

    这都是心里话,可在表面上,额还得装装。当时额听了孙大海的夸奖时,额并没有高兴地手舞足蹈,做出那种常人做的幼稚的举动。额将这种乐趣、成功感、值得骄傲的地方掩饰了下来,额的娘子腔也尽力压了压,说:“这有啥么,额不过随便顺了两句而已,要是认真地作起诗来,嗯哼!”额又用娘子腔干咳了一声,卖了个关子,笑着不说了,把一种神秘感留给了孙大海。

    现在额才感到额那时是多么的可爱和可笑。额那当儿想当诗人,常常地沉思,常常地想到额认为极得意的句子时,额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放羊娃、破穷小子了,额觉得自己虽说不是诗人,那也是暂时的不是,将来肯定会是,最少也得象孙先生那样,是个秀才,是个虽说没有多少钱,但人人在心目中都极为敬仰的人物了。叽,真是太可笑了。那些日子,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额就与小伙伴们渐渐地疏远了。额想,额不该跟他们一样。尽管目前额也一样和他们干农活,吃粗茶淡饭,但额的将来绝不会跟他们一样,因为额骨子里有诗,有文化,有境界。叽,臭美哦,额就那个样。

    孙大海接到侯老八的任务来找额,说明了来意。额当时一听说就火了。本来额那处心口的伤经过多年修复后,结了疤,不是那么隐隐作痛了,现在他侯老八倒要来找额了,用着额了,早干么去了?额那一文明棍是白被你捣的吗,好意思吗?脸不是脸呀,是腚吗改的吗?皮有八尺厚吗?哼,有脸要额给他写讲话稿呢?那是搬梯子上天??门都没有!叽!

    额心里这样想,当着孙大海的面,额却没有这样说。额只是哼了一声,用鼻子刺哼了一下,冷笑道:“叽,侯保长咋能用着额来给他写讲话稿?他不是挎着三支钢笔来吗?”

    孙大海就知道额会说这种话,说:“你还记着那一文明棍之仇哪?那是哪年哪月的事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蛤蟆湾、大孙庄直到卧龙镇都是咱侯保长逍遥自在的地方吗?他是咱的爷你知道不?爷打孙子还不是该打的哦?侯保长捣你一文明棍他自个儿都忘了的哦,你当孙子的还记着仇,是不是还想叫他给你个厉害哦?我走了。”

    额生气地说:“孙大海,你这个侯老八的狗腿子,给额滚得远远的去,老子是有骨气的是,不象你,见了白腚就舔的是!”

    孙大海碰了一鼻子灰,可他并没有真走。他怎么会真走呢?他的任务还木有完成啊?当然额不知道。孙大海以为额会拦他,他好借坡下驴,可没想到额会说这种话,他没法了,只好又厚着脸皮回来,笑吃吃地与额玩相皮脸,叽。

    孙大海继续劝额,调着细嗓儿,学额的娘子腔,还学额的秃舌话,说:“汪有志,你有骨气额佩服你。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额当狗腿子也是为了一口饭吃,今儿额看在咱们都是孙先生学生的份上,额给你说一声,你要是写呢,这一天的乌云都散了。你要是不写呢?你既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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