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哪里知晓周氏的心思,再说,她就是知道,也不会去理会的,能吃到东西才是真的好,你说我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其实吧,在很大程度上,是钱氏这种人会生活的很好。
因为她脸皮厚。
而且,心理素质过硬啊。
她直勾勾的看着连清面前的汤,最后,实在忍不住,嘿嘿一笑,“那个,三弟啊,你看,我今个儿从家里出来的早,也没整啥好吃的,你这汤我看着还不少,要不,你少喝些,给你二哥喝两口?”
“好啊,二嫂你去拿碗,我帮你倒。”连清拿了巾子擦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却暗道,娘子煮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呢,比昨个儿的还要好吃。
耳边,响起钱氏的声音,“嗨,就这么点子汤,还拿什么碗啊,我就把这瓮拿过去,给你二哥喝几口就得了。”
连清却笑着拦下她,“二嫂,你去拿碗吧。”他又扭头看向旁边正帮着连夏端水的周氏,“大嫂,你把碗也拿过来,汤还有些,给大哥也喝点。”
“这,不好吧?”周氏有些犹豫,她不想把那汤拿过来给夫君喝吗?可一则,她没钱氏那厚的脸皮,二来,她心里多少还是不想在连清夫妻面前扮演讨人厌的角色,周氏可比钱氏精明的多,想的也多。
这连清夫妻日后可是有出息的。
连清不管如何,是自家男人的亲弟。
不像和连非那样隔着一个肚皮的。
若是自己再讨好着点他们。
连清有了出息,能不拉扯自家哥哥一把?她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谁不想把日子往好里过?
可这年头,想过好,太难了呵。
“那是三弟妹给你喝的呢,你大哥,他喝水就好。”连夏憨厚的咧嘴笑,“你喝吧,你身子弱,很累的。”
“没碍,我晚上回家再喝。”
旁边,连午嘿嘿的笑,“三弟,大哥不喝就不喝呗,你要是不喝,不如都给二哥我喝?”
“二嫂,拿碗来了吗?”对着自家这位二哥,连清早就练出了一百个法子来应对,而其中最最有效的,无疑就是直接忽略,无视他!
在连清眼里,大哥二哥都是他的亲哥哥,一样的人,那么,就得要一样的对待。连清笑看着钱氏,“二嫂,你把碗放在地下,我帮你倒。”
钱氏端了汤,眼珠子直转,“三弟,你这面饼——”周氏却是笑着出声打断她的话,“哟,今个儿咱们可是都沾了三弟的光,你大哥也有一口好汤喝了,呵呵,三弟,嫂子代你哥哥多谢你啊。”
“是我家娘子煮的呢,大嫂应该谢我家娘子才对。”连清笑的很温和,帮着周氏也倒了碗汤,瓮里便没剩下多少,他便也倒在了自己的碗里,慢慢的就着面饼一口汤一口饼的吃了起来。
中午帮着大房的田收了下尾,下午这会收割的小麦已经是二房的,钱氏边自己割着一陇麦,边打量着旁边的连清,周氏等人,心里却是暗自腹诽——
明明早上割大房时又快又稳的,现在轮到他们家,好嘛,你看看,一个个的都没了力气,落在了后头……
真是的。
就知道都在心里看不起她们二房!
连清是真的累了,连着两天的起早摸黑,他几乎都快累瘫在地下,如今撑着他的不过是那口气罢了。
哪怕是为了娘子,他也不能倒下啊。
至于连午夫妻,两人倒是速度略慢了点,可人家可是比连午她们两口子多割了好几陇的,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歇口气?
“你老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这天儿可是有点不对头,赶紧的,要是今个儿弄不好,晚上落雨,有你哭的。”
“哼,你就知道说我,我偷懒了不成?”钱氏和连午在那里翻扯着,可好在两人也真的担心天儿不好,便又暗自加快了几分的速度,他们夫妻在这里担心着,连夏也在后头和连清说话,“三儿,看着这天儿怕是有点不对劲——”
“没啥,只要别起大风就成。”落了雨可以晚收一两天,或者把小麦放在场里多晒了两天,可要是落雨的同时再加上大风,这可是真的不让人不活了。
“这倒是真的。”连夏点了点头,他素来嘴拙,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在他看来,与其说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动作快一些,早点把老二家的收完,然后帮着把老三家的麦子给收了。
“三弟你放心吧,老天爷会怜惜人的,这雨啊,肯定会等咱们的麦子进了家门,才会下的。”
“嗯,大嫂说的是。”
前头,钱氏听的心里直抠气——真真是不是他们自家的麦子啊,看看,这还连说带笑的聊天呢。
“相公,相公——”远远的,有女子娇呼声响起,连清先还没在意,后来随着这声音越来越近,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放下手里的镰刀,他三五步迎过去,“娘子,你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
“我帮你们送茶来。”伏秋莲直接无视连清黑沉沉的脸,抿唇一笑,转头看向刘妈妈,“妈妈,把咱们在家煲好的茶给相公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喝。”
“是,姑娘。”刘妈妈笑着蹲在地下,拿出茶壶开始倒水,连清则是紧张的盯着伏秋莲,“如何,娘子可有热到?有没有头疼,会不会觉得眼花想晕?”
“没有,我很好,真的。你看,我这不是很精神吗?”伏秋莲笑着侧了下头,眼底一抹狡黠掠过,笑嘻嘻的由着连清牵了自己的手站到地头上的树荫下,知道连清对那茶不解,她便笑着解释道,“那是我煲的凉茶,解暑怯火,清凉滋润,喝了会身子骨好的。”
“我家娘子真能干。”连清眉开眼笑的赞叹着,只是,一会又拧了眉,“娘子你一会还要走回去,怕是要脚疼了。”
“哪里那么娇贵,我走走,就当是运动好了。这样对我也有好处的。”伏秋莲笑着嗔了眼连清,抿了抿唇,眉眼弯弯的一笑,竟是掂了脚尖,伸手给连清擦去了额头上的薄汗。
指尖和连清的额头接触,一丝沁凉在他的心头浮起,他眼底微变,继尔,耳根子都红了起来,看的伏秋莲好笑不己——
自家这个相公真的很面皮薄呢。
“三弟妹,这是什么茶啊,喝着苦幽幽的,可咽下去吧,倒有几分甜了,这会子喝上两碗,正正好。”周氏笑着走过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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