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篇手抄本《中庸新解》后,肖桓一拍额头,失笑道:“来时匆忙,却没想到竟是将子柔的这卷手抄本也带来了,也好,摆摊之时总是无聊,有这本书打发时间也不错。”
说着,肖桓自顾自的捧起《中庸新解》品读了起来,也不管旁边的范贯。
范贯看到肖桓如此,冷哼一声,转头打量着才子街上的诸般情景,也不与那肖桓主动说话。
这样的事情,两人之间每天都要出现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
而就在肖桓、范贯两人自做自事之时,却丝毫未注意到,有两名老者,正从街尾处缓缓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两名老者中,皆是身穿平民服饰,但气度不凡,如若仔细观察,更会发现周围有数名精壮汉子隐隐将他们护在中间。
走在前面的那位老者年约五十,身体富态,神色朴厚,虽是一身世俗装扮,但隐隐竟是有着道家风采,再加上天生的慈祥面容,更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如果再细细观察,却又会发现他身上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尊贵雍容的气度,但却是被那宽怀慈和的面容和道家气息给掩盖了。
但此时,这名老者面色却带着些许阴沉,似乎心有不快。
跟在那老者旁边的另一名老者,却是神色平和,面容儒雅,颇有大家风范,此刻正在向另一名老者不住说些什么,满脸苦笑。
“田爷,您就不要为那种肤浅之人而生气了,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日后必有报应的。”
原来,刚才这位“田爷”在浏览才子街头之时,却被一名书生摆在摊位上的白鹤展翅图所吸引,向那名书生问价时,那名书生却是先行打量这个“田爷”片刻后,然后白眼一翻,讥讽道:“我的画岂是你能买的吗?你又买得起吗?”
就这么几句话,却是将“田爷”气的要死。
确实,在才子街上摆摊之人,又有哪个是为钱财而来的?他们只是期望能在这里遇到那个喜欢微服私访的陛下,获得福缘罢了。
而这名“田爷”装扮一般,不像有权有势之人,身上的气势风采虽然不俗,但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些用来吸引当今陛下注意的得意之作,又岂能让他随意买去?
当先那名老者沉默片刻后,却是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又岂是那般无量?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你看这街上摆摊的书生,一个个来这里做什么当我不知道吗?却又摆着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见到衣着华贵者就笑脸以对,见到装扮平凡者则爱理不理,虚伪至极!!我大楚的读书人,难道只剩下这种肤浅之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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