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缠在了身上,大步踏出帐外,气哼哼的大声道:”人呢?人都死到那里去了?怎会让这小子死进来的?!”
方才还一片死寂的帐篷外面,此时早聚过来数十名黑衣汉子,听那少女发怒,也没一个敢答话,只是仆伏于地,但,若细看时,他们的脸上,却又有些”苦笑”和”不服”。
“如雪,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在这里洗浴,教我们这些‘臭男人‘都远避到五十丈外,不得擅近,又怎能怪得他们了?”
微笑着,一名也只十八九岁年纪,着身羊皮袍子,神色质朴的少年走近过来,手中提了把马刀,正是刚才几乎将云冲波右手削断的飞刀。
“要不然的话,便凭那莽头愣脑的小子,就算骑得是’神兽乘黄’,又怎能闯得过大师兄的刀了?”
那少女也是自知理亏,但她一向将这少年欺负惯了,那里怕他,哼了一声,道:”那依你说,倒是我的错了?”
那少年正要答话,神色忽地一滞,凝耳细听一下,微有怒意,道:”怎地又有人来啦?”
说话声中,那少女也已察觉得自东南方向滚滚而来的一道火龙,眯眼细看了一下,奇道:”咦,好象是完颜家的人哪?”
那少年皱眉道:”完颜家的人?不该啊。”话音未消,身形一颤,已是消失不见。
急奔的嵬名,血不住自心口滴着,在地上连成了一道长长血线,但,现在他已没时间顾及这些。
(还,还有多远,快到了罢?)
近乎疯狂的奔逃,已将嵬名的心力与体力尽数用去,此刻的他,几乎纯是在凭本能奔逃,对于”距离”或是”地点”已没有多少概念。
直到一阵极为温和却强劲的力量忽地自他的头顶透入,将正”急进”的他蓦地停住,却又恰到好处的将所有的冲力吸收和分卸,未对嵬名形成任何反挫时,嵬名的心,才得已放下。
(好,有救了…)
在黑水八部众当中,黑水嵬名一向也都可以算得上是其中的智者,可现在,重伤与疲劳,却让他的判断松懈,让他说出了一句令自己后悔莫及的说话。
“金少汗,救我!”
随着嵬名的说话,气氛…突然变了。
按着嵬名头顶的手掌忽地变掌为抓,将嵬名的头顶一把扣住,而原本正在将嵬名体内的伤势压制扫荡的劲力,也蓦地变为”攻伐”,令嵬名的周身气脉在一阵剧痛中,瞬间崩溃!
(糟,说错话了…)
反应也算是极快,嵬名立刻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可,对面的这少年,却从来也不会给别人”圆谎”的机会。
一提一松一抓,嵬名已被直直带起,为那少年扼住喉咙,提在空中。
冷冷的,盯着嵬名的双眼,那少年沉声道:”从现在起,我问,你答,若错一句,我便折你一臂,懂不懂?”
不自由主的打了个寒战,虽不服气,嵬名却已经在点头了。
那少年行事极是干练,只几句话,已将前因后果问的清楚,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又抬起头,盯着嵬名,慢慢道:”那,我再问你一事。”
“你又怎知道,我在这里?又知道要来向我求救了?”
终被问到最担心的话题,吃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嵬名正待要将自刚才起便一直在准备的谎言说出的时候,却又被那少年挥手止住。
“有此一滞,已是足够。”
“驱虎吞狼,贵上用得好计哪…”
“不,不对…啊!”
大惊的嵬名,急急的想要开口辩解,可,刚刚出口,话语已变作了惨呼。
信手已将嵬名的右臂撕下,却仍是没事人般低首皱眉,那少年淡淡道:”我方才说过,你说错一句,我折你一臂。”
“便冲那’不对’两字,你这条右臂,断得可服气?”
喘息着,自知今日已是落尽下风,脸色惨白的嵬名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再不吱声。
一切图谋皆被看破,实力更是远远不如,现在的嵬名,生死尽操人手,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少年能看在两家情面上,留自己一条生路。
沉思了一会,那少年忽地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嵬名,道:”我再问你。”
“你们此番之计,是完颜改之布置的呢,还是’那人’布置的?”
嵬名此刻早成惊弓之鸟,那敢隐瞒?一叠声的道:”是,是’先生’的布置。”
听着嵬名的说话,那少年的嘴角泛起了一阵神秘和了然的笑意。
“很好,果然如此。”
“而那样的话,你也就可以去死了…”
“你说什…!”
大惊的嵬名,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完,便嘎然而止,整个颈子已被那少年一捏而碎!
那少年蹲下来,将嵬名的尸首翻过,轻轻一拍,只听”波”的一声,半片残箭自嵬名的心房中倒激而出,被那少年一把抄住,细细察看。
“唔,出色的力量,和极佳的箭法,好箭,确是好箭。”
“神箭将军扈由基,它日若是有缘,再向你请教一下,看一看,是你们夏人的箭法厉害,还是我们项人的射功无敌罢…”
淡淡的说着话,那少年信手拂指,将残血弹去,转身去了,只留下嵬名一具残破不堪的尸身横在地上,两眼睁得大大的,似是还在困惑着今夜的诸多变故,和那少年令人没法索解的行事理由。
嵬名死不瞑目的时候,云冲波,他还在逃命。
“小子,有本事便只管逃,看你还能逃多久?”
自离帐篷,那条高高瘦瘦的身影便如骨附蛆,一直坠在乘黄的后面,死死追着。虽然脚力不若的他,明明已被甩开了四五里路,可,那似透着丝丝阴气的说话,却始终在云冲波的耳边回荡,逼得他几乎发疯。
(混帐东西,这是什么人啊?!)
心里面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云冲波只能死死抓住乘黄的颈子,再三指望它能奔快一些,只是,一当想到自己刚刚还咬牙切齿,恨不得这乘黄能立时停脚时,云冲波的心里,便会涌上一点点”无可奈何”的苦笑。
而且,”天不随人愿”这句已被重复到烂的老话,也偏偏要赶来凑趣,以一种极为鲜艳的方式,在提醒着云冲波。
(嗯…
-->>(第2/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