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树木已经开始吐绿,月光穿过空落落的枝桠,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偶尔有一阵风疾驰而过,挂在树枝的雨滴张扬而落,“滴答”一声散在空气里,然后又被这座宫殿无声的寂静所吞没…
这一晚,极少有人知道在琴芳宫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一夜的灯火通明,和瓷器破碎的声音。
帝王之家,向来都是遮掩这神秘的面纱,看的越清晰,死的越快。
这里的人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了。
不闻不问,是这里最好的生存之道…
相对于夜的寂静,某团雪白就显得活跃多了。
巴掌大小的身子被大手压在胸口,一双紫眸滴溜溜打转,极力的想要表示它的抗议。
喂喂,乃别抓着人家成不?
泥煤的,人家还木有和小黑算账呢!
那丫的竟然敢坑兽,找死有木有。
某兽被帝弑天按在怀里,“吱吱吱”的说着。
可惜,某帝此刻黑着一张脸,哪里还顾得上理解它的兽语。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简直可以将整个皇宫推入地狱,他不仅没有放开手,反而越压越紧。
于是乎,某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从它眼皮底下溜走,心中那叫一个折磨啊!
泥煤的小黑,兽兽报仇十年不晚,你丫的给姐等着!
某兽狠狠的瞪了一眼,放弃了挣扎。
好吧,表示它不放弃也没有用。
蚂蚁和大象拔河的结果,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红瓦金墙,雕栏玉砌,金色的通天柱两条巨龙盘旋直上九霄,无上威严。
金色的纱幔无风自舞,层峦叠嶂,浓烈的麝香之气肆意弥漫,刺目的明黄随处可见。
随着帝弑天的进入,空气中的气压瞬间降低了。
“尔等退下。”
寡薄的唇瓣上下翻动,不带任何情绪的吐出几个音节,随后径直去了华露池。
烟雾朦胧,兰香幽幽,面对这样如梦如幻的美景,某兽一点儿劲都提不起来。
泥煤的,谁能来告诉它,这个男人怎么了?
是出门没吃药,还是病的更重了?
躺着也中枪,它招谁惹谁了…
“洗干净!”
倏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冷冽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一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想碰别人,心中就烧着一把莫名的火。
下一刻,悲剧上演。
只听“扑通”一声,某兽再次自由落水。
某兽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然适应了兽兽的身份,相比上次落水,这次的反应灵活多了。
调整姿势后,很快浮出了水面。
帝弑天褪去衣袍,进入了温暖的池水中。
性感的小麦色肌肤上,沾着点点水露,邪魅的眼眸中含着湿润的雾气,很快,就闭合起来,柔顺的银发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冷酷绝美,不似凡人。
就那样静静的闭目凝神,久久的坐着。,心中思绪万千…
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虽说从一开始,选王后就是一个幌子。
最终目的,为的就是那幕后之人。
王安阻拦,王嫣然进宫,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东西。
可是,这个小东西的出现,却打乱他的计划…
唔,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莫非是毒发了不成?
一想到上次帝弑天毒发的样子,某兽感觉心里一紧。
用狗刨的姿势,快速的划到了帝弑天身边。
被池水打湿的爪子,摸上了帝弑天的脉搏。
唔!
脉搏虽然和常人不同,可是并没有毒发。
感觉到胸口湿儒的触感,帝弑天长长的睫羽婆娑了几下,狭长的眸子一瞬间睁开,流露出清明。
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胸前这团雪白之上,眼底氤氲这一丝难以发觉的宠溺。
不,这小东西似乎已经不单单是打乱了他的计划而已。
连他的心,都乱了…
今天在琴芳宫的事,连他自己都想不出一个推翻这个定论的理由。
没错,这个不知品种的小东西,他在乎了!
心头一梗,帝弑天刀削般的俊颜上尽是深不可测的强势,写满了势在必得的张狂。
骨节分明的大手落下,将某兽托在手里。
略带薄茧的拇指,轻柔的摩挲着它软嫩的梅花肉垫。深邃的丹凤眼里,似乎淬着一抹化不开的浓墨。
那样神秘,那样难以捉摸。
“小东西,你喜欢孤吗?”
梢邪邪一挑,剑眉入鬓,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此刻闪烁着灼灼的光,因为头顶那些莹莹闪光的水珠倾斜下来,他的眼眸仿佛是一块吸力极强的吸铁石,将所有的光都吸入了他的眼底深处,而那些光和影的最深处又映出了它的身子。
而且,只能容纳下它的身子!
虾米!
他说啥?
不过,某兽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聪明的脑袋成功的死机了。
某兽动作近乎机械的伸出爪子,本来想摸摸额头,奈何够不着,费了吃奶的劲,只摸到了脸。
紫眸滴溜一转,心下诧异。
奇怪了,这男人不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看着这小东西眸中的疑惑,搭配上爪上的动作,它心下的想法,某帝已然明了。
伸手,颇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心中一哽,再次问道。
“小东西,孤知道你听得懂,说,你喜欢孤吗?”
语气轻飘飘的,似自言自语,又透出几分让人难以把持的睿智,性感的薄唇勾出的弧度,是势在必得的霸气。
压力,在无声中释放。
空气自然的冷了下来,寒意泠泠。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某兽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圆圆的小脑袋,快速的点着。
喜欢,喜欢,绝对喜欢。
那一脸狗腿样,就差举起爪子来对天发誓了。
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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