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但从来不买东西。
她坐在虞松远车后面,虞松远常常觉得和在家时,带着虞雅、小惠或陈静兜风一样。有时,她会到校办纺织厂的传达室或学校的传达室,看看报纸,打发时间。只到他返回时,再到传达室把她接回。
虞松远慢慢感到,虽然她在逐渐信任他,对他再不象过去那样警觉了。但对他,仍然保持着警惕性。尤其是,她讨厌狗,不喜欢大将,对它高度警惕,甚至是极度厌恶。可大将偏就喜欢逗她玩,有时晚上上厕所时,大将会跟着虞松远一块陪着她去厕所,她总是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衣服,刻意躲避着大将。
相反,大将不断受到她的冷落,会厚着脸皮围着她打转,或主动蹭她的衣服示好,她则被吓得干脆站在原地不动,闭上眼睛。大将则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虞松远。那意思分明是:“她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
虞松远一再跟她说:“大将与那些当地的土狗、野狗是不一样的,他对熟悉的人很友好,他可以保护你,你要试着慢慢接受它。”
她嘴上虽然一再表示,“好的好的,我试试吧。”但当大将再次主动向她示好时,她还是会表示出强烈的厌恶和抗拒,弄得大将进退两难。
又一个周末,虞松远在水池前洗衣服,大将在门前独自玩得不亦乐乎。
林雪穿着肥大的校办工厂工作服,脚上穿着工人们常穿的哪种翻毛牛皮黄棉鞋,也怯生生地端着脸盆来洗衣服。平时,她都用与工作服配套的帽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今天,帽子也洗了,露出活泼俏皮、左右甩动的马尾辫。
大将讨好地跑到她的身边,她被吓得“嗷”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凄厉,脸色煞白,双手捂在胸前,脸盆脱手扔到水泥地上,发出“咣”地一声巨响,里面的衣服撒了一地。
大将显然感觉到自己吓着女孩了,很抱歉地坐在原地,一会看看虞松远,一会又歪着脑袋友好、调皮地看着女孩。那意思是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虞松远见林雪被吓得不轻,立即冲过去,双手在身上擦掉水,抚摸着她的头,安慰说:“不怕不怕,没事没事了,这条狗绝对不咬自己人的。”
林雪心有余悸地说:“它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突然就冲过来了,吓死我了。”
虞松远说:“愁死我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心里的结今天必须得解开了,不能再拖了。”
她带着哭腔说:“我努力了,可我真的怕它。你能不能别逼我,我慢慢适应它还不行吗?”
虞松远拍拍她的肩头,然后走到大将跟前蹲下,用手抚摸着大将的脑袋,对她说:
“你这会忘记害怕可以吗,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你听我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这是一条身价很高、血统纯正的德国牧羊犬,是一条军犬。它对自己人、战友绝对友好、忠诚,对敌人敢以命相搏,不惜流血牺牲。她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能与战友良好互动,互相配合。很守纪律,令行禁止,它对没有把握的食品,再好吃也不会贪吃。”
见她还是不信,虞松远换了一个思路,“你看,它刚才做错了,它很难过,现在就是在向你道歉呢,你只要看着它的眼睛说一声‘没关系’,它就会高兴起来。你别怕,现在就试试看。”
林雪很好奇:“你吹的吧,这么玄,这么神啊?怪不得它从来不乱叫”。她壮着胆子走向大将,低下头对它说:“刚才没关系,是我胆太小,不怪你的。”
大将果然高高兴兴地站起来,用脑袋蹭蹭她的棉裤腿,再次表示歉意。它显然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又不停地围着她打转,眼神里充满欢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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