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倒海一般, 鬼流泪, 对于阳间的生人來说, 并非是实质, 但老爷子的眼泪明显落在了桌案上, 这, 这怎么可能, 那滴眼泪本应该在滴落的刹那, 消失不见了才对, 怎么可能有真实的眼泪呢, 太奇怪了,
“呜……”
冷不丁的, 我被地面上趴着的大夫人给惊住了, 她依旧浑身打颤, 口中呜呜抽泣,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又有些异常, 大夫人纵然再怎么惧怕老爷子, 也不至于这般模样, 嗯, 我弯身來到大夫人跟前, 刚欲伸手去搀扶, 哪知手指还未触碰到大夫人的手臂, 隔三尺之距, 便被一股冰寒之极的凶戾之气, 重重地逼退, ,
“啊, 她, 她不是大夫人, ”
我急忙退后, 就在这时, 大夫人轰然站起身, 双眼悄然闪现一抹绿芒, 脸色惨白无血, 整个灵堂内的气息, 瞬间冰寒了数十倍, 看到这一幕, 老爷子和二夫人以及白小鱼都惊诧而起,
“你, 你难道是祖大, , ”
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夫人,
“哼, 老东西, 还有你们, 都联起手來欺负我们家, 我白祖大现在怨恨难平, 要找你这个老东西算算这笔账, ”
果然, 大夫人口中所发出的声音, 的确不是女子的声音, 而是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那可以确定, 必然是白祖大附身在大夫人的身上了,
“祖大, 你我同为阴魂, 何必附身在你的妻子身上, 为何不能现身一见, ”
老爷子冷声怒道,
“老东西, 明明知道我头七未过, 难以聚形, 现在我们夫妻同体, 一样可以收拾你, ”
大夫人口中恶语相向, 如一把把利刃, 向老爷子刺了过來,
“这怎么……”
看着他们势如水火的局面, 我则是着急地思考着一个头疼的问題, 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祖大头七未过, 怎么可能回到阳世间來, 分家既然是一个月前就分好了, 那时的白祖大肯定沒什么意见, 为什么现在又怨恨难平了呢, 这……哪里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題……一定是,
我走回供桌, 猛然发现那两束柳枝……居然都变成了黑色, 黑色的草叶, 那不是柳枝,
而蜡烛上面的火焰, 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绿色的光芒, 我急急回头看向周围的一切, 这, 这四周的家具, 怎么都是满布灰尘, 而且先前的一番富丽堂皇的装饰, 也都变成了蜘蛛网……看着白家的父子还在争吵和谩骂, 我心里却是火急火燎起來, 背着他们, 我悄然掐出一个指诀, 却发现指诀根本无法汇集灵气,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 我肚子一阵剧痛, 弯身在角落中吐了起來, 发现我白天所吃的酒菜, 竟然是一堆黑乎乎的腐臭之物……
“啊, 你们, 你们都不是人, , 你们, 你们……”
我脑袋一阵眩晕, 伸手向后背摸去, 恍然又记起, 诛邪剑还在西厢房内放着呢,
灵堂内……准确的说, 这一个诺大的破旧房间内, 老爷子和大夫人以及二夫人还有白小鱼, 纷纷停了下來, 并齐刷刷地扭回头, 向我看來, 他们的眼睛, 皆是散发着绿芒, 而他们的脸色, 也逐渐的扭曲变形, 老爷子缓缓咧嘴一笑, 道:“小兄弟, 你现在才发现, 以及晚了, 我们精心布下的此局, 就是为了对付你和你师父龙虎道人的, 既然龙虎道人沒來, 就先收拾了你这个小的, ”
“啊, 布局, , ”
我震惊地叫了一声, 脚步一动, 却发现举步重若千斤, 低头一看, 只见地面竟然多出一个漆黑无底的大深坑, 不知什么东西, 在拼命拽住我的双脚, 将我向下面拽去, 我急急大叫:“你们究竟是什么山精鬼怪, , 竟然如此放肆大胆, ”
“哈哈哈……”
哪知我的话音刚落, 在场的众人……不对, 在场的众山精鬼怪, 顿时哄然大笑起來,
“白祖大……白足大……白敖、白小鱼……敖和鱼……鳌, 小管家小猴子, 小河, 赤猴, 白足大鳌, 啊, 你们是……你们是白足大鳌与赤猴的子孙后代, , ”
我恍惚间醒悟一切, 但似乎已经太晚了, 不知跌入了什么古怪之地, 我终于被凌厉的阴风吹打着, 惨叫一声:“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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