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里,卡努特始终在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即便他已经让人提前在船上开洞,可终究是为了防护,不能把洞开太大,也不能开太多——对于周遭的情况,他只能靠有限的观察,以及猜测。
等听到旁边传来了刺耳的木材摩擦声,背后传来接连不断的弓弦崩响声后,卡努特就知道,另一船人已经开始爬墙,而弓箭手们也开始压制城头:“准备!”
这个命令一出口,船里的所有战士都立即集中了精神,齐齐伸手,拖住了大船。
“一,二,三,撞!”
伴随着卡努特的命令,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八十名战士便齐齐踏步前冲。
等到“撞”字出口,一百六十条手臂便齐齐奋力前挥。
在八十个狂暴的北国壮汉合力之下,已经被拆得只剩下龙骨和船壳的大船便如攻城锤般狠狠的撞在了大门之上。
船头在猛烈的撞击中立即破碎变形,而大门也猛的跳了一下——铁箍变形,门板破裂。
“退!”
毫不迟疑,那些刚刚发出了猛烈一击而被反震的力量弄得手臂有些不舒服的战士们便再次举起大船,齐齐后退。
“停!”
“一,二,三,撞!”
寻常的破城锤,也无非是两三人合抱的圆木捆,由二三十人拉动绳索,发动撞击。而眼下,是一艘大船,由八十个人举着砸向大门!
虽然没有青铜或者铁的锤头,但战舰龙骨也绝不是什么寻常木料——在这样的猛烈撞击下,卡努特那条船的船头彻底粉碎的同时,原本被门闩封住,又被马车顶住的大门,便“轰”的一声暴裂开来。
两截门闩横飞着砸进门后德国兵队,马车哗啦一声化作碎片滩了一地,大门也摇摇晃晃的半倒在地上。
紧接着,卡努特举盾持剑,第一个从船下冲出,直扑向对面的敌人。
面对几乎瞬间破门的北地海盗,汉堡大主教毫不迟疑的举起左手的十字架:“万军之主耶和华!”
紧接着,主教便左手挥舞十字架,右手挥舞钉头锤,带着满腔对异教徒的义怒冲了上去。
在卡努特的身后,自然是他的御前武士,以及换血兄弟们。
而在主教身后,则是同样挥舞钉头锤的教士们——不过,由于他们并不像主教大人那么精通经义,所以拿在左手中的不是十字架,而是盾牌。
与此同时,那些在城头的守备兵们也遇到了**烦。
原本,虽然不明白那群试图把船头送上城头的北地人想干什么,但是本着“敌人要做的事我们一定要阻止”的心态,守备兵们在和重装弓箭手对射的同时,也不忘记朝着船上丢几块石头什么的,阻止一下敌人的进度。
然而,在卡努特开始撞门之后,守备军的战士们就慌了——对射什么的可以放放,阻挡船头也可以放放,大门被撞开可就全完了!
于是,一群守备兵争先恐后的下城墙,准备去找些东西,再把马车压一压。
紧接着,守备兵们还站在楼梯上的时候,门开了……
这显然是一个噩耗——门开了,就意味着海盗们杀进来了,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在平地上和那群悍不畏死的家伙玩命到最后一息,就意味着,他们要去死了……
北地老话说,遇到风暴时,船底也会破,意思是说一旦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紧跟着就会发生另一件不好的事情。
眼下,德国人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在大门被撞开的同时,已经将船头搭上城头,举盾列阵并用标枪向城头攻击的北地战士们也突然有了变动。
伴随着“翻过来,翻过来”的大吼,一群北地汉子仍旧举盾防御,另一些则飞快的聚集到船尾,呐喊着开始摇船。
尽管城头的卫兵们不清楚敌人想干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纷纷将手中的弩箭射向那些因为摇船而暴露在盾阵外的敌人。
铁盔、鳞甲,这些防护在一定距离上不但能够抵挡箭矢,甚至能够抵挡重标枪的打击。但当这些战士开始推船时,他们的手臂却不可避免的露在外面。
伴随着“笃”、“笃”的弩箭入肉声,大船下面也不可避免的响起了惨叫声——几个伸手推船的战士的手,被钉到了船上。
十指连心。若是一般的战士,这样的疼痛早就让他们惨呼连连,不能自已了。但对北地武士而言,这样的攻击非但没有使他们小心自己的伤口,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
由怒吼转为嚎叫,北地战士十指紧紧扣住船帮,全身绷紧,奋力下拉。而另一面的战士则双手托船,竭力上推。后面还有十几人七手八脚的扶着船尾使劲。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条能够容纳四十人的大船,竟真的让北地战士们给翻了个个!
紧接着,北地战士们便纷纷纵深跃上大船,顺着船体向着城墙跑了起来。
尽管眼下船体倾斜的厉害,但对北地战士却完全不是问题。而德国人此时才如梦初醒,又大叫着招呼战士们上城墙备战。
德国战士重登城墙的时候,北地战士已经全军压上。
跟着卡努特冲城门的、踏着长船夺城墙的、呆在后面射击城头的——德国兵一登上城墙,看到的就是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敌人!
城墙守不住了!
看到敌人的瞬间,几乎所有的卫兵都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但守备队长还来不及决定撤退,敌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北地战士在船上冲锋比平地上更快,而登船根本不是事;而城门处卡努特已经杀掉了大主教,正在带着人马毫不留情的宰杀那些教士。
一开始,这位老战士还想在城墙上和敌人死战到底——反正,败亡是不可避免的了,唯一的问题就是敌人要付出多大代价而已。
但是突然,守备队长想起,在镇子中心还有教堂——那座教堂本身也是非常坚固的建筑,如果他们能够撤退到那里,就可以以教堂为依托,拖延更长时间——到时候如果能让敌人认为和他们死战不划算,也许反而有一线生机。
这么想着,守备队长便大喝一声,面露凶相,双手挥刀,朝着对手猛劈过去。
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战士所用的,既不是最普通的长矛,也不是贵族们喜欢的长剑,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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