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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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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短兵相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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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婵刚在院子里活动开身体,就听得消息,说秦姬在太医令处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铩羽而归。她早有所料,只随意笑了笑。她昨儿夜里就已经见识过医清那老头儿打太极的功夫,她都套不出话,秦文蕙又如何能抵挡?定是自找苦吃无疑了。

    书芹和书依都在一边伺候着。虞婵从能下地以来,晨里傍晚都要练上这么一通。虽动作奇异,毫无规则可循,但看着轻柔舒缓,她们便也没有阻止。太医说是适当活动身体,约莫她们主子也就是遵医嘱来乱打一通了。可怜那一套五禽戏,竟无人识货。

    虞婵也不管她们,只自己打到微微出汗才停下来。她伤未好透,不能过度运动,中衣湿了自然也要换。这事情一向是书芹帮她做,她也就挑了这个时间问道:“等过几日,我这伤好了,就去和王上请辞。”言下之意,就是要回樊国奔丧了。

    父母亡故,子女奔丧,此乃天理。樊穆公薨,她刚得到这消息,便就出了被气到吐血这档子事。书芹见她昏迷不醒,樊国来使又停留不久,便使得下人备了几件物品,送回去以当凭吊,其他事情也只能等樊姬好了再说。如今听虞婵这么说,书芹甚为同意,不过有些忧心:“夫人现下正当宠,王上如何能轻易同意?”

    虞婵在心里冷笑一声。能将人气到吐血的宠,她还真不稀罕。“王上便是不愿,又如何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而且,怕是有人巴不得她一去不返吧?

    书芹听她这一说,便也想到了秦氏。虽身在后宫,但是秦令尹在前朝几乎一手遮天,她们还是有所耳闻的。秦姬是秦令尹的宝贝女儿,这满朝文武说不得有一大半支持秦文蕙当王后,不论真心还是假意。在此种影响下,虽现下秦姬还只是嫔,但后宫美人女御都纷纷向她讨好去了。樊国此时又内乱,真是相当不妙。书芹虽着急,又想不出什么主意,只道:“掐掐日子,咱们上次送回去凭吊之物,这时该有回音了才是。”

    就像是为了验证她这句话似的,外头马上就有侍女脚步声,低声禀告道:“夫人,樊国信使到了宫外,传书呈上来了。”

    “拿进来罢。”虞婵提声说道。这形势掌握得愈多,做的决定才能愈正确。

    当今天下,诸侯百家,各自为政,共尊蒲朝天子。平王之父武王好战,在征伐宿敌魏国时突然暴毙。魏军乘机反扑。不仅打下的诸侯国纷纷反叛,原先附庸于越国的小国也有几个倒戈相向。

    虞婵乃樊穆公嫡长女,其兄虞城为嫡长子,即位本无错,奈何虞城刚及弱冠,国内便有人蠢蠢欲动。樊国本是越国同盟,地处这几个小国之中,国内一动荡,说不得也有人觊觎。这内忧外患之下,却是连丧礼也不能好好操办了。

    这信便是虞城亲手所写。其中只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世道多战,路上不平,恐怕她不适宜这时候回去。然后说听闻她身体小恙,要她好好将养着,等她二九生辰时必然送来她最喜欢的樊地丝锦和点心。至于内乱,便是只字不提了。

    “世道多战,路上不平”……这话说得隐晦,怕是被半道上就被谁截走看了罢。樊姬放下信,不由得在心里蹙眉。据她所知,樊国内乱那几个也不怎么成气候,她亲哥哥应当对付得了。樊越之间只是个不堪了了的小国,那就不是防的樊国人,而是防的越国人了。照信里这语气,她若是贸然出宫,还未到樊国就可能在半路“意外”暴毙。

    能做到此且有理由这么做的,也就是当朝令尹秦兴思一人而已。

    能为后位做出不惜冒着得罪越国樊国两国君王的事情,如此程度,不得不让人对他们后头的目的心存怀疑。秦文蕙当了王后的下一步呢?让她生个儿子,干掉平王,胁立幼帝?她只当秦兴思权倾朝野,后者却是想更近一步,存心篡位的吗?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她出了宫,成功回樊国守孝,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打仗更是累赘。越国现在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樊国仗着她这点表面上的姻亲关系,暂时只是内乱而已。如果这点忌惮也没有了,外敌入侵,樊国怕是要灭国,那可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虞婵自认为不是个多善良的人,只是占了人家身体,总归不好做一些让别人家国倾覆的事情。之前樊姬的贤德她不敢比,但是因她一己之私间接生灵涂炭的话,那就显得过分了。况且她身为樊国长公主,樊国灭了,与她有好处不成?

    再想想留越国的前景,也让人不甚期待。

    要知道,当今世上,最大的乃是蒲朝天子。诸侯只能称公,就算大家心里都不服天子无作为,明面上还是维持着敬意的。可越国倒好,直接称王……完全是在自己找死吧?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越国强盛时期大概还看不出来,等到衰落下去,树倒猢狲散,那可就要任各国随便推了。借口都不用找,越国自己就备好了现成的。

    要从根本上解决此事,莫过于重振越国,这点虞婵完全赞同。只可惜越国边境四面楚歌,平王依旧沉迷声色犬马之中,靡靡之音,亡国之象啊!

    怎么办?坐等越国灭亡、然后按照这里的惯例被俘去当小老婆吗?或者更糟糕,一个一个轮着来?虞婵想到这里,脖颈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实话说,给谁空降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丈夫谁都不会想伺候,虞婵当然也不想。还要为这个丈夫的失败给人当做战利品送来送去,她就更不想了。所以虞婵一开始只想溜。只可惜作为一个合格的宠姬,她走到哪里都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诸侯宫殿三重门墙,她最多只能远远望到中门的双阙,怎么逃?更别提后路都断了。

    进不得退不得,这可真是两难了。踏错一步便是死,区别只是如何死而已。

    虞婵捏紧手里的信,头痛得要命,一时间恨不得立时死了重新投胎一次。书芹见她紧蹙眉头的模样,识相地不出声,只沏了茶奉上,又转头吩咐出去,让外头信使再等等。

    这一想便到了午后。虞婵午觉起来,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显是思虑过度。她算是知道原主为什么会郁结身亡了,因为她这原本的局外人都如此烦忧。对着书案上的宣纸,迟迟落不下一个字。

    就在此时,书云从外头进来,对虞婵福了福身,道:“涌碧殿秦夫人从荷花池回来经过,使大宫女来问,夫人身体何如,秦夫人想要拜访。”

    说曹操,曹操便来了。虞婵微微挑了挑眉,把毛笔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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