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口鼻,半眯着眼从被炸开的洞口钻进墙面背后,直到空气中呛人的石沙尘埃落定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但是这见到的第一眼,便引得我们四人登时一惊。仰头四处望去,只见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处极大的洞穴里,头顶约高九丈处的岩壁上怪石峥嵘,且倒垂了许多钟乳石,宛如逆生长的石笋。而在这些悬挂着的石锥中,生长了一些光泽剔透五彩斑斓的晶石,眼花缭乱十分夺目。此刻正散发着带着一丝迷幻般的光芒色彩,如同制造了一个神秘的梦境。
借着头顶上荧光闪闪散发着奇幻光芒的晶石,把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了些许的光亮,照亮了这片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地方,同时也让我们能够看到附近的一切。
我这才感觉到这处地方比我们身后的那座宫殿更加高大宽阔,而此刻身子所在地方不远处,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浅河,水面波澜不惊,也没有看到任何生物游动,就是那样悄无声息地流过。
看来刚才我在墙边听到的声音,便是这条小溪流动发出来的。而此时我左看右看,却只看到这一条窄道之中,只有这一条浅河横跨路中央。只见往上去一段,可以看到有石壁的尽头,而且缝隙间隐隐有流水渗出,想必是小河出水的源头,但是一看这又坚硬又厚实的岩壁,便知完全无路可走。反倒顺着河流下游望去,那远处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更不知道藏匿着什么?但茫茫然似乎还有延伸而去的所在。
这里应该是处地下河床,泥沙不断沉积,流水长年侵蚀低洼地带,非一般地方才能形成的。而日本本就是个岛国,水脉丰富,在它的领土下边,有些诡异河川暗流倒也正常,说不定这河流就是北太平洋中的海水经过几万米厚的岩层,从微小的石缝隙中流挤进来的。
“我们先朝这边走去看看!”我吩咐道,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行的通了。
大家随即同意,便不在此地耽搁,借着头顶石钟乳上那些奇异晶体石块发出的微光,在这片阴暗深沉的地下河道里,顺着河流下游的方向,缓缓走去。
约莫走了几百米的路程,许多地方出现被水流侵蚀的迹象,河滩便渐渐缩小到了紧靠岩壁的地方。但是四下无路,还是得继续前行。
为了行动方便,我们便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赤脚行走在河滩上,免得等会若是到了平地上,却穿着一双湿漉漉的鞋子,好不习惯。
说着,我首先将鞋子脱下来装进了背包里,但忽然只觉这湿润清新的石洞中,传来一阵恶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豹爷,只见他正在脱着那双脚底已经黑不溜秋的大白袜子。
这时,豹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起头笑脸相迎,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没办法,你看我们都出来多少天了,这脚臭根本由不得我啊!”
我和东方馥雪简直是无话可说,而桑原这位外国友人却捏着鼻子,闷声问道:“这就是传说的香港脚吗?”
我一想,这桑原还总结的真不错。而此时我们都差不多了,但却有一人还未完成,现在脱鞋子对受伤的她来说,显得非常吃力。
默然片刻后,我于心不忍,说道:“我帮你吧!”
东方馥雪听到后怔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我蹲下身子,握住她那条修长的腿,从脚后跟褪去了鞋子,装进了包里,然后便将裤脚卷到了上方,露出白皙的脚踝和半截光滑美丽的小腿。
“好了,我们出发吧!”但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豹爷说道:“豹爷你走前边,免得这水冲下来,给你洗了次脚,还给我们洗脚。”
“好吧。”豹爷委屈道,但是没办法,他恐怕连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了。
当下豹爷在前桑原随后,我第三,东方馥雪最后依次继续前行。
但当我伸脚跨入水中,一丝冰凉顿时从脚踝处传了上来,直刺骨髓,等过了片刻,倒也稍微好了点。但是脚下还有柔软的细沙,有时候前脚刚踏出,后脚却陷在了里边,要用上整条腿的力气,才能拔的出。
用尽全力拔出后的腿,会导致整个人重心不稳,很可能会摔倒。于是我便很担心的朝后头看了一眼。只见受伤的东方馥雪正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摇摇欲坠。
我迟疑了一下,内心有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转过身来,向东方馥雪递去了一只手。
东方馥雪可能感觉到我忽然停了下来,抬眼看来,便望见一只默然伸来的手掌,而我的眼中还有淡淡询问她的意思,免得遭到这位脾气古怪的ntsdb队长拒绝。但是,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着。那一个瞬间,脚下的流水似乎骤然停止,连时光也停了那么一息。
这让我似乎觉得等了她很久,但是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同时东方馥雪似乎也不愿意傻傻站着,抬起后脚向前走去,可是这一脚似乎陷得极深,刚一拔出,她整个人都向前倾了一大截,眼看就下掉进水里!
这一刹那,也许是对危险不自觉的反应,她的手瞬间抓住了我的手,但如此大幅度的动作,难免牵扯到伤口,只见她眉头微皱,面露难堪之色,估计刚才疼的不轻。
我也没去多问她,这下她自己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我也没打算放手,紧紧的握着,宛如掌心捧着一块易碎的玉,战战兢兢的呵护着,但心底却有着淡淡的暖暖。
头上钟乳石的光芒闪烁到水面,照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在这幽暗光影间,豹爷桑原走在前边开路。而我,牵着东方馥雪的手,慢慢地跟在后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跨过了一个个水洼,渡过了一条条河滩。四个人,八只脚踩水发出的哗哗溅水声,在这片深沉的洞谷中幽幽回荡开去,似乎飘向河流黑暗的下游,许久之后方才回响起这些飞溅水滴的落水声。
洞穴中除了哗哗的落水声,再也找不到其他声音。这一路上,我们都没开口说话,也许豹爷是对前路漫漫黑暗莫测而紧张彷徨;也许桑原是还在担心着山本晴子的安危;也许东方馥雪是因为伤势不愿开口说话;而我,并不是因为此刻只想静静地牵着东方馥雪的手,而是这阴森黑暗的地下世界让我涌现出一丝不安,因为这儿不自觉地会让人沉默,生怕一出声就惊动一些沉睡着的可怕东西。
我们就这样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条小溪竟然在一处转了个弯,然后又转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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