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带着惧意地嘶喊:“你......你竟然挑断我的手脚筋!”
凰丹辉冷冷盯着他,道:“若非我不想杀生,以你沾满无辜百姓血汗的双手,根本一命难抵!让你成为废人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一声冷哼,凰丹辉不再管他,树枝轻轻拍打着左手掌,环视众人。悠然之间所爆发出的杀气却是让众人寒彻心扉,连崇垣都被戏耍至此,要了结自己岂非一瞬间的事?
但凰丹辉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认真地将每一个人都盯了过去,随之些许愠怒道:“你们这些恶徒本该以死谢罪的,但看在我今日心情甚好,只要你们跪下发誓以后不再作恶,那就既往不咎了!”
这简直就是如获大赦,所有人毫不犹豫纷纷下跪,根本没人再去理会一旁的崇垣,霎时各种各样的毒誓一齐响起。待最后一个毒誓结束,凰丹辉又道:“我可是记住了你们每一个人,若是有想混水摸鱼之辈,一人作恶,所有人都要陪葬!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方法就像秦朝的连坐法,如此人人自危,既要管好自己,也要监督别人。
张晓翠笑了,即便自己的身躯已惨不忍睹,但他仍觉得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夕阳已经落幕,憧憧林影的一条道路,是通往金刀寨附近最繁华的一个村落。这条道上,此时已挤满了金刀寨的百多弃恶从善之人,领头的自然是凰丹辉,他的手上仍是不忘拿着从寨中仓库取来的上等葡萄美酒,意兴盎然地小酌着。旁边的张晓翠浑身包扎得像是木乃伊,由两个大汉用担架抬着,他一直注视着凰丹辉,想问什么却不敢开口。
凰丹辉倒是善解人意,笑道:“年轻人,你倒挺能撑的嘛,受此重创居然还能一声不吭,只是你当时怎么会笨到用手脚去抵挡崇垣的金刀,你不知这是自寻死路吗?”
张晓翠方脸微微一红,道:“在下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只是一时气愤难平,蛮劲发作,所以......。”
“哈,原来是蛮劲发作,”凰丹辉继而道:“你可知为何我要等到你被砍到奄奄一息时才出手救你吗?”
这个问题张晓翠倒真还没想过。“请前辈指点?”
凰丹辉道:“想行侠仗义固然是好事,只不过首要条件是要先学会自保,否则你跟白白送死有何区别,我只是想让你牢牢记住这一个教训,免得以后再做无谓的牺牲。你呀,不多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就不会长记性。”
这番话的语气说辞仿佛就是关心自己的长辈一般,张晓翠不禁怔住,眼前之人究竟与武当有何关系?
看到张晓翠愣住,凰丹辉以为他是惊讶于自己的话,哈哈一笑的同时朝他腿上伤口一拍,道:“不过你的体质乃上乘之选,即使是这样的伤也死不了的啦,哈哈......!”
这一拍仿佛就煽起一把火,把大腿炙烤得剧疼无比,弄得张晓翠表情都差点扭曲了,不过仍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前辈......你......你究竟是谁啊......和武当有什么渊源吗?”
这个问题仿佛是凰丹辉最不愿回答的问题,他只是苦涩一笑,重新眺望前方:“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与武当的渊源......好像都已经没渊源了吧。”
夜风吹起,山林间弥漫着木叶的清香,清凉却疏淡,一如这素雅亦寂寥的身影。张晓翠将目光收回,陷入沉思中,因为也许此人的身份,也并不难猜出吧。
金刀寨,死一般的寂静。凰丹辉不但带走了寨中所有人,还将所有的财宝运走分发给附近被剥削过的百姓。那一战之前,他还享受着歌舞美酒,此刻却像一滩烂泥一般颓丧在泥地之中,这便是所谓的报应吗?
崇垣蜷缩在地,充满绝望看着如水冰凉的夜色,突然耳边传来踱步之声。乍一看,竟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谋士,一直以来,他总会在自己身边出谋献策,对自己忠心耿耿。
“欧阳智雄!你来的正好,快......快帮我去报仇!”崇垣咬牙切齿道。
但那个温顺谄媚的欧阳智雄仿佛已经脱胎换骨,如今面前之人单以眼神便显现出毒蛇与狐狸的狠毒狡诈,令人不寒而栗。欧阳智雄并没有理会崇垣的话,只是直勾勾盯着他,漠然之中带着失望透顶的杀意。
崇垣突感一阵惊惧,哑然道:“你......你想做什么!”
目光虽在崇垣身上,但欧阳智雄却仿佛将他看成了空气一般,木然道:“悲剧之人,完全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你的地方与财力暗自修炼毒功、饲养毒物,现在你已经是废人中的废人,也只有留着给我宝贝们享受的份了。”
欧阳智雄嗤嗤笑着,宛如鬼魅之音,激起了四周黑暗的共鸣。但崇垣猛然发觉,那些共鸣竟是各种各样的毒物,毒蟒、巨蝎、蜈蚣等如潮汐从八方涌来,夹着恐怖的嘶鸣声一齐扑上崇垣。霎时,幽静的山林中突传起一声长长的哀嚎,随之消散。
待毒物散去,重归黑暗中,欧阳智雄冷笑对着那副毫无血肉的骸骨,道:“既然你已奉献出你的**,那我也该赋予你相应的价值......凰丹辉......张晓翠......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吧......。”
阴冷的笑声再起,随之远去,只是为这片土地徒增了一份凄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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