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健马,朝身后一名亲兵挥了挥手,那亲兵马上迎上那群骑兵。
在短暂的交接过后,骑兵队中分出一人朝营地里飞奔。
数日来,玉龙山主营生的一切早已通过斥候传到落耳山。
即管远在百里开外,魔神将军也已威名赫赫。
骑兵们好奇的望着杨政,时而窃窃几句。
片刻后,营地里一阵骚动,只见归藏当先带着一群亲兵从营地里飞奔而出。
在确认亲兵递上的至高无上的金蛇符后,归藏并不敢怠慢,在杨政身前二十多米出就停下,一众高级军官全部下马。杨政冷然自若的坐在马上,他既然扮演的是一个上位者,当然是越傲慢越好,事实上在军队里,无端降低身份反而让人怀疑。
归藏看上去风尘仆仆,紫脸沧桑,眼角尾纹浓密,眼睛里掩藏不住深深疲倦,不过半年多时间,比上次杨政见到他时像老了十多岁。
直等归藏到了眼前,杨政才抽出后背方天画戟,从马上下来。
“大人解我玉龙山之危,实在是我卫戎之福,”归藏连忙半跪下去,以金蛇符的权位象征,即使不能对统领进行任免,仍然对军队有很大的影响力。
杨政托住他,声音充满金属似的冷酷:“统领不必多礼,现正值战时非常时刻,我们还是进大营,商量如何破敌最为紧要。”
夜,冷风呜呜的在荒野上吹着,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尸,在阴风呼啸下,好似无数的孤魂夜鬼在四周游荡。
今晚的月亮早已经躲进一片阴云之中,黑漆漆的夜,只有两方军队驻扎地里冒出的星点火光。杨政和归藏攀上高四米的辇车,风将辇车上的大旗帜吹得猎猎直响。
“玉先生,一定要亲自行动吗?”杨政对外的名号就是卫戎八皇子老师,别号玉先生(玉字是当年杨政女朋友小颜的名),久居深宫,这是第一次出来。有金蛇符在,归藏深信不疑。且不说着金蛇符的难得,便是杨政火烧狼军三万骑兵,已是近六年来对狼军的最大一次胜利。
杨政面具下阴冷的目光牢牢锁着远处的山林。
金属质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夜袭之事重大,只有我亲自出手,马匹和那些箭都准备好了吗?”
归藏点点头:“遵先生的意思,将一千匹马下蹄裹布,还有十万支箭也已经漂黑。”
“很好,今晚我会让天炙族尝尝疲于奔命的滋味,统领让剩下士兵好好休息,明早太阳跃出地平线的那一刻动总攻!”
夜越来越黑。
从大军里挑选出的一千名神射手早已集结在离营地左侧一里处。
在数万大军的掩护下,这一千人的活动简直是大海中的一片小波浪,丝毫没有引起天炙族骑兵的注意,更何况夜是如此的黑。
“将军……”见到远处渐渐浮现的一名高大身影,士兵们微微哗动。
杨政望着手下这群骑兵,他们在经过磨练与战斗后,已经日趋成熟。每个人都用黑布斗篷罩住了身体,只留一双眼睛,而他们身边的每匹马都是毛色乌黑的,马侧挂着五筒漂成墨黑的羽箭,每筒二十支,也就是每人一百支箭,一千人共计十万支箭。
“行动中注意的要点,我再强调一遍,从上马这刻开始到行动结束,谁也不许出任何声音,若谁出声音,他边上的人负责杀了他,你们全部都用黑布蒙身,夜里谁也认不清谁,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还有,一切行动都由我出的暗号作为指示,尽量做到来去如风,知道了吗?”
杨政低喝一声,众骑兵不敢开口,连连点头。
“很好,上马!”
马嘴早已用马套封住,马蹄下也包了厚厚的黑布,所以上马后无声无息。
杨政骑上自己那匹最壮的黑马后,大手一挥,一千骑如同黑夜里的幽灵群向落耳山方向飘去。
落耳山地形相当复杂,地形也很广阔,绵延着在草原上行成一个天然屏障。天炙族的骑兵就驻扎在山岭的中段,用树木巨石做掩护,而且在外侧还布下了许多鹿角栅栏,卫戎军想要攻入了话需要付出极大代价。
但杨政要做的却不是攻破天炙族的大营。
在到达落耳山脚的一侧时,他看到了树林间若隐若现的风灯,夜已经很深,除了必要的巡逻士兵,所有天炙族士兵都已经进入帐营里休息。
杨政减缓马,在山体上蜿蜒前行。
“芭比”改造过的身体五官灵敏远人,漆黑的夜色并不给他带来麻烦,相反让他占据优势。
在离天炙族营地还很远的地方,杨政没有征兆的拉开手中的长弓,以诡异无比的度射向了一棵树顶,一声闷声过后,树上跌下一个人,他又连续向灌木丛,岩石,土坷垃处射了数箭,每一箭都带出一朵血花,在黑夜里绽放。
杨政背后的骑兵们一个个目光中流露出骇然。
这是什么样的箭术和目力,竟然在这么黑森森的夜晚,例无虚。原本对这位魔神将军的传言还是半信半疑,以为不过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但在见过如此恐怖的箭术之后,所有士兵都不敢再有冒亵之心。
暗哨一一被清除干净,远处的天炙族营地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已经临近。
在确定四周已没有任何哨兵后,杨政策马沿着山道蜿蜒而上,众士兵牢牢跟在后面。
离天炙族营地还有三百米,杨政带领骑兵们攀到了落耳山半山,整个天炙族营地都在脚下。
他举手感觉了一下风向,沉声道:“向左侧二十五度角方向齐射,用全力,不用瞄准,下面的人这么多,随便射也能射死几个。”
他自己当先拉开铁胎长弓,咻的向天空中射了一箭。
紧接着,密集的咻咻声接连响起,箭矢在空中滑出一道道弧线,在风的带动下,向下面的营地飘去。
漆黑的夜,漆黑的箭。
第一波箭雨落下的时候,下面无数巡逻的士兵出惨叫,有稍薄的帐篷也被射穿,许多士兵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死去。
营地一下子骚乱起来,慌张的士兵盔甲还没穿,只穿着内衣就顶着个盾牌冲出帐篷。
然而第二轮箭雨下来,还是有很多士兵被射倒,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箭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漆黑的箭在夜色掩映下,完全与黑夜融成了一体,一个个士兵被看不见的箭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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