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婷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上天能对孩子们宽容一些,多爱他们一些,就算用她的寿命去换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平安无事。
“阿姨,我能你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吗?”谈雅丽想借些分散兰婷的注意力,见兰婷轻轻地点头她才继续,在这之前她深看了一眼兰婷左手边的沈灏才开始,“阿姨,沈灏他是你的独子吗?没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吗?”
沈灏却是蹙眉看着谈雅丽,这是在问些什么?
兰婷有些讶然地看着微笑着的谈雅丽:“没有,他是家里的独子。”
“阿姨,你知道我曾经有个男朋友叫安舟,他和沈灏长得一模一样。在我第一次见到沈灏的时候我把他认成了安舟,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面前问他是不是安舟。他也说他不是,当时我的心真的好难过……”谈雅丽面带着微笑述说着她的心伤,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顿了顿,“我在他的面前哭得了泪人,我想当时沈灏一定当我是疯子……”她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沈灏,“如果换成有一个男人认错我还哭成那样,我也会认为对方是疯子的。”
谈雅丽清柔的嗓音仿佛甘甜的泉水流过兰婷的心田,让她不安的烦躁的痛苦的心渐渐平静。沈灏则就这么看着谈雅丽带着一抹女军人英气的眉眼,心里仿佛有些流淌而过。
这个时候,有护士推门而出:“医院里库存的ab型血液已经用完了,傅向晚的家属里有谁是ab血液,请跟我到采血室抽点血好吗?”
“我,我是ab型。”兰婷第一时间从椅内站了起来。
再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猜想着兰婷的身份。她和傅向晚之间的关系。
“那好,随我来。”护士便往采血室而去。
“阿姨,我陪你去。”谈雅丽自告奋勇,便要扶兰婷过去。
“谈六小姐,不用麻烦你了,我陪我妈去。”沈灏冷淡地拒绝了。
沈灏扶着兰婷坐下,护士熟练地替她扎橡皮管,拿针,果断地刺入她的肌肤里,松开,暗红色的血液通过细细地透明的针管流入了血袋里。兰婷看着干瘪的袋子一点一点被她的血液所充盈,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终于她做了一回母亲该做的事情,把她的爱给与了傅向晚。
抽了四百毫升后,兰婷见医生就要拔针了,她急急道:“护士,这就抽完了吗?”
“阿姨,每个人最多能抽四百毫升。”护士解释着,“否则你会有危险的。”
“没关系,我不怕的。你可以再抽一些的,多少都没有关系,只求你们能救救傅向晚。”兰婷是救女心切。
“阿姨,就算你不抽血我们也会救傅医生。她是好人,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护士微笑着道。
“护士,真的没有关系,再抽一点点好吗?”兰婷乞求着她,“可以再抽一百毫升的,我可以承受,以前我献过血,不怕多抽一百。”
“妈……”沈灏知道自己是劝不了母亲的。
最后又多抽了一百毫升,一共是五百毫升,护士交待着:“先生,注意观察阿姨预防低血容量休克,多喝水。”
“我没事的,谢谢。”兰婷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白了,可是她却强扯起笑容。
沈灏扶着兰婷走出采血室,她就感到头昏,差点就栽倒,沈灏大惊:“妈,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沈灏倒了一杯水来,递到了兰婷的的嘴边,任她喝了水,替她扶着背顺气。
“妈,你看你勉强自己做什么?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强行多抽了一百毫升。你不要命了吗?”沈灏蹙紧了眉头,责备的语气里带着心疼。
“不过是五百毫升血而已,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只要晚晚没事。”兰婷现在只希望傅向晚没事。
“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晚晚她也不会感激你。”沈灏说着最坏的打算,“也许她还是不会认你是她的母亲。”
“灏儿,晚晚她可以不认我这个母亲,可是我不能不认她这个女儿,眼睁睁地看着她……”兰婷抿了抿唇,喉咙发疼,“这些都是我欠晚晚的,就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能弥补她一次。”
母爱是伟大的,果然不错。
而转角站着一个身影听了这些后,转身而去,背影落寞。
兰婷,你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兰婷该是恨还是怨?
谈启德深吸着气,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些很多误会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待兰婷休息好后,和沈灏一起回到了手术室前,她脸色苍白的让人担心她随时会倒下,傅志刚关心着她:“婷儿,你没事吧?要不去休息一下,手术完后我来叫你。”
“不,我要陪着晚晚。”兰婷倔强地坚持,却对上了谈启德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微微咬牙,别开了了脸。
时间依然无情的流逝,一点一点,像是毒药浸润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带起疼痛。
终于红灯熄灭,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到了最高点,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兰婷的瞳孔缩了缩,然后闪过一丝明亮的星芒,然后她“腾”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和谈家那边的人一起围在医生旁边。
“爸,希越和晚晚的情况怎么样了?”谈启德问着岳父方庆功。
“爸,他们怎么样了?”方华琴目光破碎,心中担忧。
每个人都害怕听到最坏的消息,一颗心像是打鼓一般雷响。
谈庆功摘下口罩,如释重负般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的汗水,眉宇沉重,声音也透出沉稳:“希越他头颅受损,肋骨骨折,差点刺到了肺里,不过手术很成功,但需要监控四十八个小时,只要渡过危险期病人就没有大碍了,晚晚她被希越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就是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加上表皮的擦伤……还有晚晚她--”
“晚晚她怎么样了?”兰婷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晚晚她怀孕了。”方庆功虽然觉得兰婷面生,但见她如此激动和关心傅向晚,也就告知了答案,“幸好希越把她护在了怀里,受到的冲击力都是他承受着。所以这个孩子才能保住,晚晚的身体很虚弱,得多多休养。”
此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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