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捉,船家是不是累了,我可以代劳?见此情景,旁边屠义方疑惑的问。
不了,这些鱼已经够明日贩卖,我不能太贪心。许老头摇摇头道,谢谢你们!
常晋摇摇头道:船家赠予我们美酒,无以为报,做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口中回答,心底却赞叹不已,如果这许老头刚才贪心,将驱赶来的鱼群一网打尽,常晋恐怕只会帮对方一次。如今,却有了深交的心。
见他面露难色,常晋只好点点头,不再坚持。
两人相对而坐,言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
蒲玉裁早吩咐那瘦仆中午留客人在家吃饭,哪知道催了几次上菜,却迟迟不见回应。
无奈之下,他面带愧意起身道:家中夫人做菜太慢,还望允升见谅,我再催催。
过了一炷香时间,瘦仆才端着托盘重新返回。他一言不发将壶劣酒放在饭桌上,接着又端出碟咸菜,两碗糙米饭。
随即瘦仆收回托盘,黑着脸道:老爷,饭菜已齐,请你慢用。
常晋神色如常的端起大碗,刚品尝了一口米饭,只听到嘴里咔嚓咔嚓作响,差点没被里边的石头将牙齿弄掉。
蒲玉裁尝了一口,同样难以下咽。他只是神色尴尬的赔笑:家境贫寒,饮食有些寒酸,怠慢之处,还望允升见谅。
常晋只能摇头笑道:无妨,无妨,在外人面前马氏尚且如此,可想在自家人面前,马氏是何种态度。至此,他心中打定主意留在蒲家几日,彻底治治这个恶妇。
用过饭菜,待那瘦仆收拾碗筷离开后,常晋才厉声道:剑臣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与你相交数载,原本以为剑臣兄是个忠孝纯良之人。可是方才我自门外已经看到伯父,衣着破烂,形同下人。你眼看父亲受苦,却无动于衷,实在是枉为人子。
一番话说的蒲玉裁面红耳赤,最后眼泪垂流:允升有所不知,愚兄家门不幸,夫人凶悍。我家老小,都受其欺辱。家中人少有忤逆,立刻惹来一顿暴揍。个中辛酸,实在无法让外人知晓。
常晋叹息良久,心中计较再三才道:我原本打算吃顿饭就离开,既然碰到这种事情,不如在你家呆一晚上,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如果这马氏是恶鬼,常晋自然一剑斩了了事。可是对父母不孝,只是小节有亏,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可奈何,只能慢慢计较。
至于蒲玉裁其人,常晋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这个妇为夫纲的时代,能被一个娘们欺负成这德行,实在让他有些看不起。
打发走蒲玉裁,常晋特意去集市买了套新棉袄,回来给蒲老头换上。
哪知道此举却惹来马氏不满,特意跑到院中破口大骂,连说常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后来见常晋没有回应,她竟然跑到屋外乱骂一通。如此仍不解气,最后追着丈夫厮打起来。蒲玉裁无奈之下,只得夺门逃到大街上。
马氏紧随其后,将丈夫堵在一户人家门前。她上手掐腰,手指丈夫,依然大骂不已。
再看蒲玉裁却只是唯唯诺诺,根本不敢还手。
从进入蒲家开始,常晋一忍再忍,此刻却忍不住了。土地敕符本就有呼魂唤鬼之能,他心神微动,片刻赵武已经从地脉中赶来。
只是此时日光尚烈,赵武的鬼体无法长久暴露其下。再加上常晋附近围着一圈生人,散发着浓烈的阳气,使他根本不敢靠近。赵武远远地躲在阴影处,冲着常晋行礼,而后开口问道:不知土地爷患小的来有何吩咐?
常晋放出神识道:此地有一泼妇,对长辈不敬,对丈夫不恭。我欲惩治此女。你等下将鬼魂潜入她体内,略作惩罚。
大人何必多此一举,小的今晚直接将此女魂魄拘去阴司,让她尝尝斩魂之苦,倒是自然不敢不听话。赵武不解的问道。
倒不必如此,她乃是我同窗之妻,略微小惩即可。拘人魂魄入阴司,稍有不慎便会伤及三魂七魄。另外些许小事,常晋也不远将马氏抓进阴司。只让赵武恐吓一番,令对方有所收敛就好。
此地阳气浓烈,小的鬼体无法近身,还望大人赐下神符。见土地爷已经决定,赵武自不在多言。
常晋伸手一挥,地脉中立刻又几缕阴气被抓入手中,随即在他手心变成一张薄薄的符箓。
赵武张口吞下符箓,躯体一闪便越过围观的众人,潜入马氏体内。
他的鬼体和阴神一样,无有实质,所以也没有被人发现。
很快令人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马氏前一刻还凶悍无比,指着丈夫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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