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 黑夜里,祈求黎明来临(06)第(1/2)页
裤子口袋里的盒子和钥匙恰好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楚秦取出那枚精巧的银质奖章,将它托于手心。倘若配上一条同样颜色和质地的链子,送给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沉香木手串可以为她驱散各种怪味,而奖章,可以代替他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身边。
礼物和心意都已齐备,接下来,就缺见证人和仪式了。
生日当天,向心爱之人表白,再混搭着组员们别出心裁的缜密策划,势必浪漫到极致——倪可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她也许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也许会当着众人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不管怎样,她都会幸福而开心。
想到这,楚秦微笑了,一时间只觉神清气爽,老宅建材所散发的霉味和朽味也忽略不计钚。
忽然吱呀一声,正厅的门打开了,走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约六十岁的年纪,须发泛白,鼻直口阔,不苟言笑。他身穿月白色竹枝暗纹祥云图案的府绸中式衫裤,左手拄着龙头雕花拐杖,右手拿一对核桃,不停地把玩着。不消说,他必是庄磬安本人。
年轻男人紧随其后,手捧一个方形木盒。他身量挺拔,容貌俊朗,虽是简单的t恤衫牛仔裤打扮,眉宇间透出的超然气质却不曾被掩盖一分一毫荬。
他们走下台阶,年轻男人礼貌地致谢:“庄老板,能解开这九宫格暗盒,全仗着您的经验。今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庄磬安摆手,打趣道:“水火不容啊,你的师父没教过讲话要三思么?”
“师父他……”年轻男人迟疑地说,“他因为在拍卖会上误认那件高仿的梅瓶为正品,媒体的报道有几处失实。师父认为一世清名毁了,想不开吞了安眠药……”
“现在情况如何?”庄磬安心急如焚,“醒过来了没有?”
“我的师弟守在医院。”年轻男人说,“之所以马不停蹄地拿暗盒来请您帮忙,就是想完成师父的心愿,让他老人家不留遗憾地走。”
庄磬安墩了墩拐杖,“这么大的事,方才你怎么不说半句??我要亲自去送他最后一程才妥当!”
“那……您同我一起去吧。”
见庄磬安转身要随年轻男人走出远门,楚秦连忙叫道:“打扰一下,庄老板,我是跟您电话预约六点钟看沉香木把件的。”
“你没长眼睛,看不到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庄磬安顿住步子,回过头来。
楚秦朗声道:“我不能预测到突发事件,我只要预约的那半个小时。”
庄磬安恼怒不已:“楚先生,你要懂得分清轻重缓急,做买卖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的老朋友走了,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去送送他!”
“我不会耽误您很久。”
“你已经耽误我的时间了。晚到一秒钟都是对逝者的不敬,你懂么?”
“我尊重所有的生命,不论活着的,还是消逝的。”楚秦反问:“言而有信,是你们生意人最基本的品德。您如果无法履行承诺,就必须承担责任。”
庄磬安气急,抚着胸口,说:“你——”
束笑薇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庄老板,您放心去医院吧,这儿暂时交给我管理。”她疾步走到了院子中央,面朝楚秦,似笑非笑:“要选沉香木的把件?请跟我到展厅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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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
何冬触碰屏幕取消了闹钟,客厅重回一片寂静,他小声抱怨道:“我定了个提醒……已经八点,饭菜全凉了,楚队要是有别的事该提前跟咱们言语一声……”
陆茜茜朝何冬后背就是重重一拳:“不许抱怨!”
“偷袭——”何冬吃痛闪到旁边,“拿我当出气筒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赶紧打楚队的手机!”
倪可愁上眉头:“拨了不下二十次,关机。”
“据我所知,楚队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常开。”陆茜茜原本安之若素的心也悬了起来:“他跟我们约好了,今天要向你求婚,怎么可能不按时回来?”
“求婚?”倪可呆住了。
陆茜茜尴尬地笑笑:“其实,生日派对只是个由头。还有,那天你陪我选的戒指不是送给我未来嫂子的,整个事件都是楚队策划,我们负责执行。”
倪可微怔,心内五味杂陈:“他没和我提过。”
“楚队会不会出事了?上周他拿着那封血字的信……”
何冬还没说完,又被陆茜茜暴揍一拳:“什么出事?手机没电而已。乌鸦嘴!大喜的日子,气氛都让你破坏了。”
“等等,什么血字的信?”倪可问,“恐吓信?”
“信的收件人是你,倪法医。”何冬揉揉痛处,叹道,“楚队把信拿回办公室,我正好在场。他告诉我,信封和信纸上的字迹跟他曾经收到过一个落款为‘永远的死敌’写的纸条和血字很相似。到底是不是出自一个人,需要找笔迹鉴定专家来确认。”
倪可心底的疑云弥漫开来:“永远的死敌?”
“具体情况楚队没细说。”何冬停顿一下,说,“不过,当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种表情,像是要发生大事似的。”
“他从我这里取走信的时候,确实透着古怪。”倪可握拳,掌心沁出冷汗,“除了手机号码,有其它方法可以联系到他吗?”
张铂答道:“我们重案组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gps程式,只要电池没拔掉,且关机前与附近基站有信号交互发生,可以实现定位。”
倪可心急如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想太多你会吃不消的。说不定这会儿楚队正在回家的路上。”陆茜茜揽住倪可的肩,低声道,“他说要选一份惊喜的礼物送给你,买什么、去哪儿买,都不肯向我们透露半句。”
何冬帮腔:“是啊,凡事往好处想。我再拨一次号码试试?”
倪可双手越握越紧:“不,我直觉他出了事!”
“倪法医的担心并不多余。”贺仲伟插了句话,“楚队昨天和我提过,照片上拍摄的血字和最新收到的那封信笔迹吻合,连同他以前在a市讲课时收到的匿名纸条,都是同一个人写的。此人犯案无数,至今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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