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弦来说,恐怕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比看着夜绛雪伤心绝望更加令人痛快的事情了。
“咦?是这样啊……”夜绛雪一副担忧无比的模样,点漆般的眸子无辜而又委屈,眼巴巴的望着晏君卿,一副因为生离死别而不舍的模样,“君卿,我死定了,我会死的,这简直是一定的。”
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死,这简直是一定的——晏君卿在心里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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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绛雪看着晏君卿长眸中流转的光晕,单手拖着下巴,一双黑眸笑吟吟看着孟弦,眼底却是淡然而又笃定。
孟弦的手里有一盘棋,她的手里亦然有一盘棋,既然孟弦来到这里,必然是有别的办法。
至于办法行不行得通,必然比找白若溪有用的多。
目瞪口呆的看着夜绛雪抽风的凌子良两眼直翻,疲倦的熊猫眼里射出鄙夷和厌恶。
这个女人什么构造!她一点没有面对死亡的惊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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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算准了他凌子良会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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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凌子良是白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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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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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卿神色淡然,白衣随着大殿正门吹来的风而猎猎作响,明紫色的眸子盯住孟弦,随时准备使用武力逼迫。
当然,逼迫的对象不是孟弦,而是自己的弟弟,凌子良。
毕竟,逼迫子良才是对付孟弦的最好办法,并且,屡试不爽。
╮(╯▽╰)╭
至于子良,嗯,事后他会道歉的,一定会的——相爷是如此腹黑的想着,并且以“慈祥”的眼光打量着凌子良,到底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
嘎?
凌子良发现晏君卿在看自己,被大哥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_→(这傻乎乎的世子爷……)
知道继续卖关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孟弦也实在不想在这因为夜绛雪的存在而臭气熏天的地方待下去。
他清冷的目光扫过夜绛雪,直言不讳道:“白若溪的血不能取,可以取他子嗣的血,五色石的封印本来也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五个世家所谓嫡庶有别,但隔代相传,血依然能用。”
孟弦言毕,站立原地,满目自信,一脸得意,骄傲的脸高高昂起,单薄的红唇划过一丝妩媚的浅笑。
子嗣?白若溪并没有孩子,即便有了,也是在榕城——那么又回到了那个死结,榕城,是她永远不会去的地方,也不会允许晏君卿去。
夜绛雪眸底的笑意逐渐褪去,淡漠无语。
她缓缓垂下头去,很淡定,因为早就想过,死这个结局。
儿子也可以?
白若溪的儿子……晏君卿凤目低垂,负手而立,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缄默不语。
他面色淡定,一直如此。
只是,心中却痛苦而又压抑,细看去,他修长笔挺的脊梁僵硬无比。
而凌子良不淡定了。
一把甩开孟弦缠绕在自己臂膊上的手臂,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柴突然迅猛无敌的推开孟弦,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丫的扯淡呢!白家的嫡子找不到,白若溪的儿子就能找到了么?还有有办法,还有能救夜绛雪,你竟敢诓骗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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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朝凰殿里,凌子良忽而暴怒的大发雷霆,比抽起风来的夜绛雪火力更威猛,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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