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找到江予蝶，只要问阮慧就行了。”韩霓羽接下话道。
阮慧昨晚昏倒后在医院短暂休息就被司机接回了江宅，这会儿正躺在家里。
江祈不方便进去，韩霓羽独自一人走进曾经是阮慧和江瑞的房间，阮慧正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头，一双巧手下一头黑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发鬓上插着一朵白菊，身上的旗袍换了身素色的，依然端庄大气。
“阮姨。”韩霓羽忍着个人情绪，慢慢转述：“江祈准备公布江叔叔的死讯和自杀原因，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不能公布！”阮慧语气强硬，眼泪突然就下来，哭的凄惨：“公布了予蝶以后怎么办？她还怎么嫁人？锞”
“……”意料之中的以女儿的幸福为借口，韩霓羽停了下说：“我们想当面问问您女儿的意见，不知道您能不能联系上她？”
“我试试吧，昨晚她走后手机关机，我也一直打不通。”阮慧忧心的说铪。
韩霓羽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出房间，来到花园，江宅里里外外已经开始布置，到处都是迎风飞舞的白布。前厅江家的一些亲戚闻讯而来，追问江瑞无缘无故去世的原因。
江祈什么也不肯说，亲戚们哭哭啼啼，其中江祈的姑姑哭的最伤心，几度昏厥。
韩霓羽看了实在不落忍，悄悄看江祈，他面色如常，淡淡的看着家里来来去去的亲戚，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坐在椅子里，大半天一言不发。
阮慧来到韩霓羽身后，韩霓羽和阮慧走到角落说话，阮慧吸着鼻子说：“予蝶联系上了，小丫头昨晚回了北方小城，我把老爷去世的事和她说了，她当时就愣住了。后来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我想这事就不公布了，人死如灯灭，老爷去世了，得给他保留个好名声。予蝶那儿呢怎么说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公布了对她以后的日子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明白。”韩霓羽看了看大厅中央的江祈：“一会我去和他说。”
“那麻烦你了，韩小姐。”阮慧啜泣，低头不停的用手帕擦眼泪。
韩霓羽安慰了几句走开了。
江瑞出事后江家一团乱，阮慧躲在房间里哭，江祈沉默，所有的事都堆在那儿，韩霓羽只好接手去管。
将近午饭时间，江家很多亲戚没走，阮家一些亲戚听到消息也在赶过来的路上，给所有人准备午饭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韩霓羽往厨房跑了好几次，确认食材和菜色，江家这样的气氛，大鱼大肉肯定是不行的，菜色大多以清淡和蔬菜为主。
看厨房准备得差不多了，韩霓羽让家佣去前厅招呼大家移步江宅一间临时腾出来的大屋用餐，她再回去找江祈。
空旷喧闹的大厅这时候安静下来，他一手撑着额头坐在那儿，十几个小时前他这张椅子上坐的还是和他有着二分之一血缘关系的亲人，一眨眼事是人非。
世事无常！
她只能这么感叹一句，轻轻走上前，双手按在他肩上，柔声说：“吃饭了。”
“你吃吧，我不饿。”他的声音低哑。
“不饿也吃点，不然怎么有力气，下午有可能来的人比上午还要多。”
“过来陪我说说话。”他抬起头，拖住她的手拉到身前，她自然的蹲在他面前，摩挲着他修长雅致的手指：“你要说什么？”
江祈的黑眸无波无澜：“消息传到了我母亲那儿，她大约傍晚会到这儿。”
这么快！韩霓羽第一直觉是紧张，一种即将见未来婆婆的紧张和忐忑。
“是你……告诉她的吗？”韩霓羽迟疑问。
“嗯。”他大手拢了拢她的长发：“不要担心，听说我父亲去世，我母亲非常伤心，她这次过来只待半天，明天中午就走。明天下午有个音乐节，有她的学生参加，她必须回去现场监督和指导。”
“怎么可能不担心。”韩霓羽噘嘴：“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也是几分钟前才接到她要过来的电话。”他看她一眼，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把手机拿给她看：“呐！”
韩霓羽把他的手机拨开：“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我在脾气方面其实和我母亲很像，你只要把和我相处的模式切换到她身上就没什么问题。”他笑了下，看出她不同寻常的局促。
这是她今天在这张脸上看到的唯一的一次笑，“这么简单？”她怎么听着不太真实啊。
“就这么简单！”他伸展手臂，很自然的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闻她发上的馨香：“羽儿。”
“嗯？”
“幸好有你。”他抱紧她，手掌包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腿上：“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低低的恳求，着实让她意外，在她的印象中他很少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她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软软的，钝钝的疼，轻轻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我不是一直在的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微顿：“我是说你不要回去了，留在l城陪我，你想工作我不反对，l城这么大，想找一份工作不难。我想以你的实力，找到哪儿都能发光。”
韩霓羽不说话了，垂眸看着他交叉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沉吟了一会说：“能让我再想想吗？”
“可以。”他君王般宣布道，眸色清黑见底，下巴蹭着她的脖颈：“给你半天时间。”
这两个可是很难选的，她立刻抗议：“为什么不是一天？”
“其实这个选择题不难，说白了就是你选择爱情or事业？”他侧身对上她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犹豫和艰难：“如果你心里有我，你纵有犹豫，也会很快做出选择。如果你心里无我，再想两天还是会弃我而去，不是吗？”
韩霓羽哑然，瞬间想起了他们决定在一起时他曾说过的一句话：若有心，天涯海角不是距离，若是无心，近在咫尺也能视而不见。
有脚步声传来，韩霓羽急急忙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江祈的姑姑走了过来：“祈儿，去吃点东西。”
“姑姑，你吃了吗？”江祈扶着精神不好的姑姑坐下。
“我吃不下。”姑姑眼睛哭的都肿了，“我想不通你爸好好的怎么就去世了呢，昨天他还非常高兴的打电话告诉我说你要回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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