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愣住了，大厅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变化最大的是江予蝶，她脸上的血色本就全无，这会儿消退的几乎成了僵尸般的死白，过了足有一分钟从她没有血色的唇间爆发出凄厉的叫声：“不——你胡说！”
江瑞比江予蝶冷静，不会被轻易唬住，嗤然道：“无稽之谈！那天我带着你和几个老友聚会，你我同时离家同时回家，我有时间去干这肮脏事吗？往”
“是，你说得对，那天你我是同进同出，但是你难道忘了吗？那天你我在出发去聚会的路上吵了一架，那是自结婚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争吵。老爷，你和我吵架是为了什么，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阮慧似在有意提醒什么，唇边的笑诡异莫名。
江瑞深锁眉头冥想，所有人把目光都注视在他的面孔上，气氛又一次紧如弓弦，几近有“咔嚓”断裂的趋势。
在江瑞说话前，时间在每个人眼中都过得非常慢，只有阮慧是例外，她一点不担心江瑞会想不起来。
江瑞终于结束冥想，抬眸看着对面的阮慧时目光一片清明：“那天是你无端找我吵的架，你先是说我心里有人，后又说我不拿你当人，只拿你当管家，你说你事实上连个管家都不如……”
阮慧嘴角弯起一个冷笑：“对，你说的都对。”别有所图的继续引导：“当时我还说了什么？”
“你还说我心里还有我的前妻。”江瑞不想回忆一些女人的无理取闹，捏－揉眉心道：“阮慧，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行，我给你一个痛快！”阮慧笑了：“那天吵架后到了你老友的聚会上你心不在焉的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对你那帮老朋友倒过来的酒几乎是来者不拒，不知不觉你就喝醉了，是我和司机把你送回的家。快到江宅的时候，你说要吐大声让司机停车，那天下大雨，你冲下去后我来不及打伞，等我走下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和司机把旁边的灌林丛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我只好让司机把我先送回去，没想到我回到江宅灯不亮，我按好多开关都是，才知道不知什么原因停电了。我准备再返回去找你，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玄关有一双满是烂泥的鞋，我认得出那是你的。
我知道你回来了，松了口气，没等我换鞋我听到后屋隐约传来予蝶的尖叫声，这孩子从小怕打雷，大约是被刚才一个响雷给吓的。我没太在意，脱掉外面的湿衣服摸黑回到后屋，准备看看她要不要跟我睡，我还没到她房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钻出来，一身的酒气，我知道肯定是你。我问你大半夜跑予蝶房间干什么，你没理我，直接把我推开，跑了。我想追你，予蝶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她哭的非常令人揪心，我跑进去一看她缩在房间最暗的角落里抽啜，我走过去她就尖叫，我摸到她时她身上没有衣服……铩”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江予蝶听不下去，阮慧详细回忆当年发生的细节如同一把锋刃将心底封印上的伤口挑出来，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活生生撕开她伤口的人会是她的母亲，她不信……
阮慧看了江予蝶一眼，并没有停下来，语气恶劣：“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摸向她的下面，那里一塌糊涂，我的手摸到了……”
“不要再说了……”江予蝶胸口像被挖去一块，巴掌大的小脸上密布着泪水，几近崩溃，冲上去对着阮慧又踢又咬。
阮慧没有让开，她用余光捕捉在场每个人的神情，尤其是盯着江瑞的表情，发出痛快的笑声。
江瑞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冷静：“阮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慧的脸上噙着古怪的笑意，颠狂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可是你，江瑞，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们找了八年的凶手原来就在江家，原来就是你，江瑞。是你强－奸了我的女儿，是你强－奸了仅有十一岁的幼女，也是你事后把事情忘的干干净净，还把罪名推到你儿子头上！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阮慧的每句话直指江瑞，可伤的最重的是江予蝶，她经江祈那番提点后已经释然，可是阮慧又旧事重提，把当年藏起来的真相一点点剥开，真相比她想象的要残忍，要难以接受，她几乎快要疯了，呢喃不已：“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江叔叔，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妈，你骗我，你骗我……”
在场的五个人，属江祈最平静，韩霓羽也是吃惊不止，仿佛为了应景般外面划过闪电，响起雷声。不到几十秒嘈嘈的急雨鞭打窗玻璃，如粒粒玉珠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雨瀑，恰似江予蝶此时此刻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凉飕飕的使人看了心悸难抑。
阮慧根本不管女儿的声音，她眯了眯眸，紧紧的盯着陷入沉默的江瑞：“是不是想起来了？要不是我当时在楼梯口找到倒地呼呼大睡的你，把你扶回房间，帮你洗澡换衣服，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儿？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做官？”
江瑞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如洪钟的声音发出讥笑：“这么说我要感谢你？感谢你这个好妻子？”
“对，你是该感谢我，你当年娶我不就是看我好欺负，看我没有你活泛的脑筋，看上我老实可靠吗？”
“你老实？”江瑞声音带着强烈的恼怒：“你老实会做这样的事？你老实会把这件事嫁祸给祈儿？你老实会乘祈儿发高烧灌他酒，又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老实你会让你女儿八年来生活在这种阴影中无法自拔？阮慧，我错看你了，你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继母，你更是一个自私贪婪的母亲！你的嘴脸让人恶心！”
阮慧的嘴角噙着绝裂的冷笑：“对，我恶心！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呢？你何曾真正拿我当妻子来看？你要的不过是个管家婆，你心里何曾真正有过我？”
韩霓羽听到这里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完全成了阮慧和江瑞夫妻间的主场，其它人都是陪衬，可是明明江予蝶才是受害者。她悄悄拉了拉江祈的衣角，江祈侧头看她，轻轻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阮慧！”江瑞怒目圆睁，事情的真相令他无法接受，大吼着拍桌子：“你、到、底、要、什、么？这个家都是你在打理，我几乎不过问，你对你娘家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几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拿你的女儿当成我亲生的，你还想要我怎样？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你心里没我，我就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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