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心话,你今天做的好,非常好,这几棍子可不白挨!”
他虽然是苏绫的徒弟,偶尔也颇为郑重地唤上一声师父,但却也习惯了倚老卖老,私下里苏绫也称他一声江老已成习惯。
辈分虽是师徒,倒也和忘年交无异。
小五四却嘟着嘴道,“挨了打还好,也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懂个什么,慢慢学着去吧。”江淮生轻斥了一句。
小五四却撇了撇嘴,“学挨打呀,那我不如不学!”说罢不顾江淮生瞪眼,转头对苏绫讨好笑道,“姐姐,以后莫要做这伤身的事,五四心痛着呢。”
听他操着一口浓郁的方言、地道的元代官话讨好关心自己,苏绫失笑点了点头。
下午,苏绫上课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先是找事被韩鹏罚站,生生地站在教室最后方上课,却也好过坐在椅子上来的舒服。
只是这样一来,苏绫开学两天不但惹了孙平孙伟两兄弟,又旷课又气老师被罚站,这惹是生非的印象着实在班级里留下了。
只有与苏绫常打交道的巩乐意总觉着苏绫的性格与她行事很是不符,本身挺稳当的性格跟这旷课和忤逆老师挨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那天以后苏绫再也没有见过赫羽明,也没有见过吴柔和周易康,除了每天上课下课,中午晚上与傅青岩和王美涵一众人一起吃饭,再无其他。
每天早晨,苏绫再也不需去买豆浆,傅青岩会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她,带着阳光清爽的笑容递上暖洋洋的豆浆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也是二人独有的默契。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苏绫中午吃过午饭回到王建国家,阳光明媚而刺眼,夏日的空气使人燥热不安。
到了家门口,苏绫却发现门没有锁,难道常淑艳在窗口看见了自己所以开门迎着?
并未多想,苏绫便打开大门进了屋子,刚拿出鞋架上的拖鞋准备换下,鼻尖就是一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地袭进了鼻间,她先是一怔,随即连鞋都没脱径直朝着屋内望去,这一看,她的整颗心都凉到了骨子里。
客厅里,刘婷婷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一颗脑袋已经分离了身子,桌面上还摆放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看那菜式应该是早餐。
再看厨房门口,常淑艳也是浑身鲜血地倒在了地面,那围裙甚至还系在身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早已没了气息。
她缓缓踏前两步,猛地转身看向客厅,只见客厅沙发上,王建国的身影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份辽北日报,只是他一动不动,面色灰白,似乎已经死去多时!
苏绫感到胸腔有些发闷,一股热流猛地冲上了头顶,她下意识地抬脚就朝王亚洁的房间跑去!
那房门没关严,留出一条缝隙,苏绫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门口地面上露出一条雪白的手臂,见那还微微张开的手掌,她不用开门去看就已经知道是谁的手了。
苏绫此刻却不敢去推那房门,刺鼻的血腥味就那样充斥在鼻间,她瞪大眼睛,眼光蓦地就红了,仿佛死死忍住阻止泪水流出。
那胸腔中仿佛伸进一只大手,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紧缩的的疼痛感在此刻却丝毫无法被她在意。
她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眼睛通红,双唇不自觉地颤抖着。
头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哪怕昔日身为巫王卢羲,一同奋战的族人兄弟在妖族手中接连丧命都早已令她在那荒蛮的时代麻木不已。
即便是自己失去生命的前一刻,她都是欣然受死,毫不畏惧,无澜无波。
然而此刻,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平静到近乎平常的生活,家人在侧,哪怕是非多些,却也是享受着那酸甜苦辣中的微微心暖。
此刻她甚至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王亚洁就这样离开了她。
这种一起不复返,再无回天之力的感觉袭遍全身,侵袭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无力、后悔、绝望的情绪蔓延全身。
她轻轻上前推开了房门,如她所猜测一般,王亚洁已经面色灰白地躺在了地面,身上穿着的是平日里准备上班的衣服,手包散落在一旁,面上的表情惊恐且骇然。
她的眼中带着绝望之色,就那样静静地倒在了地面。
她的头发一如既往地盘起,只是倒在地面发丝有些凌乱。
苏绫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周末回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她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回到家来,为什么要等到中午?
为什么没有接到派来看守着的帝江兄弟的消息?
为什么给母亲准备的那带着她发丝的玻璃罐子没有破碎?
哪怕在她们遇到危险时自己知道也好,哪怕对方强大到自己无力救援也好,总可以为之挣扎一下,为之拼尽全力一回,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回到家中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要好……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却猛地一惊,为什么玻璃罐子没有破碎?她先前为赵东等人制作时明明也为王亚洁制作了一个,在她生命遇到危险时那罐子可以提醒自己,就如张超那日,自己即便在万里之遥也可以施法赶到。
心脏紧缩的感觉稍微一缓,被疑惑去取代。
下一刻,一声尖锐的长鸣忽然响彻耳畔,苏绫的意识猛地就模糊了起来。
那长鸣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急促且尖锐,周身的世界仿佛忽然崩塌,下一刻,苏绫猛地睁开了眼,眼角甚至还带着泪水。
但令她震惊的是,自己此刻竟然身在寝室床上,正盘膝打坐着,而那被挂在窗台的鸟笼里,朱雀正躁动不安地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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