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萧溯锦痛苦的闭上眼睛,半响才缓缓道:“那天,朕将此事说与摄政王,他虽性子冷,对百姓却也是爱护有加,可惜,当我要将好消息告知他们时,却发现这里变成一座废墟,二百多人被大火烧成了灰。”
他眼里浓浓的悲伤自责和那种深深的无奈刺痛了凌月夕,她搀扶起萧溯锦。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萧溯锦,你可愿做一位明君?”
凌月夕沉静的盯着萧溯锦。
萧溯锦对凌月夕毫不隐瞒,一改往日优柔,双目炯炯望着天边燃烧的红云,郑重道:“父王从小教导朕,君王要以民为本,以天下之忧而忧,若王叔少一点戾气,或许这天下可以托付, 有时候,真想抽身离开,逍遥于江湖中,可是,父王驾崩前的淳淳教导及期望不敢违背。夕儿,我很累。”
最后一句,他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亲切的‘我’。
这一刻,凌月夕犹豫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他不是她想要的人。可是,一想到真正的凌月夕离开时的那份不舍,那份放不下,心又狠不起来。至少,至少她要完成那份承诺,等萧溯锦皇权在握,成为一代帝王时,再离开。
“有我陪着,至少,你不会孤单。”
夕儿!
萧溯锦将凌月夕拥进怀中。
凌月夕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她怎么想不到,她的人生,会为了这份沉甸甸的承诺而变得叵测迷离,摧肠断肝。
“皇上不是经常和小福子溜出宫,太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吗?今日怎么谨慎小心了?”
凌月夕换回了衣服,一边往凤栖宫走,一边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朕一天不务正业跑出宫玩,正合她们之意。可是你不同。朕不想你有任何意外,有任何借口伤害到你。因为、、、、、”
萧溯锦落寞的垂下眼帘,顿了顿,似叹气般的说:“因为朕还没有能力保护你。”
萧溯锦。
凌月夕心中更多了一份怜悯,她主动将柔软的手放进萧溯锦的掌心,四目相对,果决的说:“皇上放心,以后换我保护皇上,我相信太后也好,摄政王也罢,不管心中有多恨,却是不敢对我怎样。离亲政还有五个月,这期间,断不会出事。”
萧溯锦苦笑一下,不再言语。
果不出萧溯锦所料,刚进凤栖宫,安培来了,召凌月夕去慈和宫。
一路上,凌月夕想着会有什么事,直到走进慈和宫,看到盆栽的白色曼珠华沙,心中了然,不过,她决定铤而走险,证实民间的传言。
太后只披着一件薄纱衣,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带着珍珠项链,领子开的低至锁骨,正侧对着自己,给一只绿色的小鹦鹉喂食。抬起手时,袖落臂弯,玉藕似的手臂白的耀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了!”
淡淡一句,也未看凌月夕,倒是安德鲁,挥手让那些宫女们都退下,自己也和安培一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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