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张阴阳脸。他凑近唐刃脸前,让唐刃不由得拉着椅子向后撤了一下。
“唐刃,你不是去了凤安宫吗?看皇后娘娘那样子,能否原谅皇上?皇上突然这样,定是鬼迷心窍了,那个婕妤,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没有一点比得上皇后娘娘呀!”
唐刃摇头,哭笑不得,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或许,皇上是图个新鲜才找的婕妤。”
这个答案,并不能宽慰梁福,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赫连恒不是喜新厌旧的人。“皇上一回宫就古怪,平日吃的糕点也不吃了,娘娘也不对劲儿,为何总躲着皇上到處跑呢?”
凤安宫,大门紧闭,殿内灯火已灭,宫廊下守夜的白泽和毒鸩仿佛两尊石雕,雷打不动地驻守门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丝毫不敢松懈。
赫连恒飞过墙头来,他们并没有像在诊苑楼阁时一样,对他恭敬下跪行礼,两人默契地甚至没有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皇上请回,娘娘有吩咐,今日太累,不想任何人打扰,包括皇上在内!”
赫连恒面无表情地走上台阶,沉声冷斥,“别逼朕动手!”
气氛僵持,殿门忽然打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湛蓝清冷的声音,“白泽,毒鸩,让皇上进来吧,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地盘!咱们到底是外人。”
赫连恒身影快如闪电,门板呼啸,顷刻间,他的人,已经在殿内,并挡住了正要返回凤榻上躺着的湛蓝。“你何时与白泽毒鸩他们成了咱们,却与朕成了外人?你若是外人,朕在你心里算什么?”
“皇上一番作为,不就是想让臣妾拿皇上当外人吗?”湛蓝绕过他,困倦地爬上凤床,兀自躺下来,“皇上此来,就是要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臣妾又累又困,皇上还是有话直说吧。”
很好,她竟然还有心思睡觉!他隐忍地腮骨动了两下,颓败坐在床沿,借着宫廊上投入的灯光,打量着装饰简单却不是清雅的寝宫,赫然发现,她真的把以前的摆设全部换掉了,就连殿顶上那可以将整座寝宫映照地金碧辉煌的夜明珠也取了下来,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如此没有灯光映照,宏大的寝宫显得冷寂寂的,倒也难怪,已近夏日,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锦被。
她若是如此睡着,就把他这样晾在一边,他该高兴。
他的计划,素来如此,只有成功,没有失败,可……他拼尽力气都高兴不起来。他已经对这段感情喊停,心却还对她存有眷恋,这眷恋嵌入了他的魂,致死也割舍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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