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自己的心。
当熟悉的身子入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魂的震荡。
一别两年。
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人生有多少个两年?
他不能再放手。
而显然,蔚景不这样想。
她伸手,大力击在他的胸口,将他推开。
因为会武功,力道自是以前不能比的,而且,因为自行将穴位上的银针去掉,凌澜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被她如此大力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凌澜,你为何非要逼我?你为何要让所有人都讨厌你?”
蔚景嘶吼出声。
暖暖越哭越响。
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茕茕身影,鹜颜眸色一痛,上前。
“凌澜,我们走吧!”
男人身形未动。
鹜颜想要拖着他走,却发现,明明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凌澜走吧,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值!”
鹜颜沉声,一字一顿。
就算暖暖哭声很大,可几人还是听得分明。
蔚景眼睫一颤,影君傲看向蔚景。
“三姐!”凌澜难以置信地将鹜颜的话打断。
“难道我说错了吗?”鹜颜虚弱地弯唇,“你如斯信她,她却从未真正信你,从未!”
就像是受了重重一创,凌澜身子一晃,他眸色沉痛地看着鹜颜,片刻之后,又徐徐抬起眼梢,看向蔚景。
蔚景略略撇开眼。
“凌澜,走吧,扶三姐离开,三姐快死了......”
鹜颜一边说,一边轻轻靠在凌澜的身上,不动声色地依附着他。
凌澜脸色一变。
“三姐......”
他颤抖地将鹜颜扶住。
“走……”鹜颜乞求地看着他。
凌澜看看鹜颜,又眸色痛苦地看向蔚景,说:“好!”
姐弟两个搀扶着,经过蔚景的身边,也经过影君傲的身边,缓缓往缠云谷出口的方向走。
暖暖还在“哇哇”哭得起劲。
蔚景上前,将她自影君傲手中抱过来,低垂着眉眼,轻声哄慰,不去看幽幽夜色下的那抹苍凉背影。
忽然,两人停了下来,凌澜回头。
沉冷的声音被夜风送了过来。
“蔚景,老鸦尚有反哺之义,山羊且知跪乳之恩,你难道就不想救你父皇?若想救,朕以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蔚景浑身一震,愕然抬头。
凌澜已转过身去,搀扶着鹜颜,头也不回地离开。
远处,沉沉夜色下,一抹大红的身影快速隐没在黑暗里。
****************
姐弟两人沉默地走了好久,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最后,还是鹜颜忍不住了,低低一叹。
“她已经如此恨你,你为何还要逼她更恨?”
竟然连要挟都用上了。
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就是那个女人的父皇吗?
他竟然拿她的父皇来威胁她,还第一次在那个女人面前自称‘朕’。
这等于完全撕破了脸。
这样的他们还回得去吗?
凌澜勉力弯了弯唇角,淡然一笑。
“既然已经如此恨了,也就不在乎再多恨一点。”
“可是,这样下去,你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凌澜没有吭声。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可是他没有办法。
在失去她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想了很多,他也以为,只要她幸福,或许他可以成全。
直到两年后的今夜,他再次看到她。
她那样真切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才终于发现,所谓放手,所谓成全,那真的只是他的以为。
他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心情。
当他发现大石后面站的是她,而她还朝他做手势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或许,她认错了人。
因为他穿着影君傲的袍子。
但是,他依旧兴奋激动。
因为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后,他终于真切地见到了她。
他悄声上前,她拉他的手臂,他轻轻贴在大石上,紧紧挨着她的温暖。
那一刻的心跳只有他自己明白。
当魂牵梦萦的人儿就那样直咧咧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爱。
是见时的形影不离,是不见时的相思成灾,是失去时的痛彻心扉,是重拾时的欣喜若狂。
对,欣喜若狂,都不足以表达他那一刻的心情。
他也终于明白。
成全,他根本做不到。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只要她幸福,他就可以放手,然后没事人一样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恩爱缠绵、子孙满堂。
他做不到。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不可理喻也罢。
他就是要她。
要她在他的身边。
不准任何男人觊觎她一分一毫。
他没有想过要逼她,从来没有!
就算得知她还活着,他都没有想过利用她的父皇逼她现身出来。
他都是告诉自己,等。
他等她出来。
今夜,是真的将他逼急了。
她的态度,她的行为,她跟影君傲的关系,暖暖跟影君傲的关系,他们三人的关系……
一切的一切几乎将他逼疯。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他一直在逼她。
那他索性将她逼到底。
至于未来……
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未来。
****************
深秋的京城,虽街道两旁的大树枯叶尽数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却依旧丝毫不影响京城的繁华热闹。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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