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丁点儿的垂怜。
终于,太子妃备受宠爱,她们一等侍婢只被抛之脑后。再后来,她们破格被封了昭训。
身为侍婢,转眼就成了正七品,且唯有她有了赐名“烟”。
心头的那点儿不甘哀怨全被感激所累。
太子妃于她们,尤其于她,只若是恩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告诉自己,自己便是太子妃的人了。
随后府中新人进,各显风情,便是太子妃身怀有孕,仍备受宠爱。
只是她,却不知不觉中被推到风口。
良媛,承微都曾召见过她,各种不屑之词于她都不过寻常事,当中更不乏些刻意折辱。每每她绞尽脑汁,更是要姐妹相帮方能勉强退身。
她知道,所有折磨只因为她被赐名的“烟”字。
一个赐名,或并算不得什么,可看在旁人眼中,却是太子恩宠。
只是当日太子妃对她们如斯抬举,现在太子妃却是把她们都忘了……
她并不想多虑,可这显然便是太子妃的用意。
——把她推上去,承受众多之苦,只为平息独宠之遗妒。
正如卢良媛所说——“你不过太子妃舍下的棋子……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但人活在世上,未尝不过一个死,只是早晚。
舍,下,的,棋,子……她命卑微,本就是棋子,便是舍下也无妨。
只是,她以为自己能视若无睹,坦然处之,可当亲耳听着这话,身上的力气还是汩汩而逝。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可卢良媛的一句话,让她这一霎那几乎以为自己曾经过去的十八年年华只是虚无。
——“你就认命了?”
认命,认命么?
认命便是个生死由命!
那不认命呢?
又会是什么结果?
无烟紧抿着唇角,身子颤栗的几乎压抑不住。
身边的侍婢赶紧的过来,扶住了她。
无烟回以一笑,强撑着继续前行。
只是她已经知道此刻,她的脸色定然苍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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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寝宫。
“……无烟从清风斋出来,面色苍白,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唐良媛正在花园,看到无烟,并没有理会……”
春晓站在唐浅浅面前,压低的声音带着独有的青涩。
唐浅浅躺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瞧着春晓巴拉巴拉,眼中神色复杂。
早在第一眼看到春晓,就觉得春晓这个小丫头不寻常,倒是没想到她的眼睛这么毒,这个小春晓竟然把握着太子府里大大小小的眼线。
当她怀有身孕之后,那位太子爷便把春晓这个小丫头直白的摆到她的面前,于是乎,现在她就只是坐在软塌上,太子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就都在眼中。
她并不是个八卦的,可为了福儿,还有她日后的幸福,她怎么样也要八卦下。只是这八卦……似乎越来越让她觉得烦闷。
“退下吧!”
唐浅浅摆了摆手。春晓躬身退了下去。
唐浅浅拿起桌上的酸梅,闭着眼睛,一口一口吃的无精打采。
“太子妃是在忧心无烟?”桃香道。
唐浅浅咀嚼的动作一顿,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语气有些恍惚,“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桃香抿唇,太子妃没有自称“本宫”,而是说“我”,便已然泄出了此刻太子妃的懊恼。只是太子妃当真是做错了吗?
“无烟昭训的处境可谓艰难,只是若没有太子对她宠爱,那如今也便没有这些波折。奴婢以为有因便有果,太子妃能为无烟昭训讨得赐名封赏,已经是在抬举她……无烟昭训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唐浅浅弯了弯唇角。“你倒是越发的有长进了!”
桃香一笑,讨巧的盈盈一弯身,“是太子妃教导有方!”
“贫嘴!”
唐浅浅笑着拍打了下桃香,桃香作势躲开,随后又和她说着旁的。
唐浅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何尝听不出来桃香是在安慰她。
当时她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安稳的逃出去,所想所为或有些偏狂,因为若非如此,恐怕她的所愿便只是一场空。再者,有因便有果,便是她没有这样使计,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动心!
于是,当看着某些她很不愿看到的事情在她眼前弥漫之时,便心生了忐忑。
……或者为了腹中的福儿,她还是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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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斋。
卢湛箐亭亭玉立在桌案之后,娇艳的面容倾世无双,一双雪白的皓腕晶莹如玉,手中笔走游龙。
就在笔锋落下最后一笔之余,卢湛箐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得意。
这时,一只青鸟飞过,落在她眼前的纸端。
滚圆的眼睛勾勾的看着她,萌态十足。
卢湛箐挑眉,放下笔,那青鸟拿在手里,摘下鸟儿脚下的铜环。
上面的字迹很快的落入眼中,卢湛箐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拢,最后飘出一抹冷嘲,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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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宽敞的正殿寂静空荡。
隔着一道偏门,屏风之后,南耀羽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白子,面前的棋盘之上已经是密布罗列。最后的一场厮杀已经迫在眉睫。
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偏门打开,司徒空的身影赫然。
“太子殿下!”
看着棋盘的南耀羽头也不回,“如何?”
司徒空面露欣喜,“军需之案,刘侍郎已经全招了。方家大公子也被牵扯其中,跑不了了!”
“还有呢?”
“其中牵扯案件官员十多,大多都是卢尚书的人!”
“好!”
南耀羽眉宇间泄出悦色,手指一抬,指端的白子落到盒子里,清脆剔透的声音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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