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愣了片刻之后道:“公子你面色如此不好,像是气虚与失血过多。”
“当归、白芍、首乌。”凰音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抬头漠然地道,“把这些给我便可。”
拿着包好的药走出了药铺子,他在路上直接打了开来,捻起一块当归直接便放入了口中,而后将药包收了起来放入衣袖,低头的那一刻,肩头猛然被一人撞了上,他此时的身体不比平时,被这么一撞几乎差点跌倒,费力地站稳了脚跟,还未抬头便听到对方的怒骂,“哪里来的不长眼的……”
话未说完便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哽在喉咙间。
凰音看清了身前人,眸光骤然一凛。
怎么是这不要命的家伙。
但此刻他是无法动手的,脑中更是同时响了警铃,他看也不再看那人便越过他快步地走回酒楼。
岳炀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直到那少年越过了他他才转身喝道:“站住。”
凰音哪里会理他,只是脚下的速度更快,岳炀见此眸色一冷,抬步就追了上去。
真像。
真像他脑海里一直记得的那人的模样。
只是,他记着的那人明明是女子而不是个少年,但是看见这少年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孔他几乎一下子联想到了那雅芳阁外的惊鸿一瞥,到底是看清了那黑纱下的容貌,先前两次都让那人给跑了,这次他怎么也得抓住这少年问个清楚。
听着身后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凰音眉头敛起,脚下却已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再加快步子,袖子底下的翼刃悄然伸出,身后的人愈发近了,下一刻,他便被人从身后拽住了手腕——
凤眸之中划过一丝杀机,藏在另一只衣袖下的手五指成爪,才想着要转过身抹了那人的脖子,却不想胸口骤然一疼,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地上。
岳炀伸手就要将他拉起,哪知低下头的那一刻,一只精美的靴子映入眼帘,下一刻便是被那只靴子踹上了一脚在腿骨之上,这般的突然令他反应不及,他先前注意力全在那少年身上,哪有察觉到有人要踹自己,尤其那力度之大令他差点跪了,拉着那少年的手腕也一松,余光瞥见那人要栽到地上,却有一道身影快速地移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腰,那人稍一提劲就将他拉进了怀中。
“你脸色怎么成这样子了?”瑾玉箍着他的腰,望着他,秀气的眉头敛起。
在雅间他走出去的时候就察觉他哪里不对劲,后来终究是觉得太过怪异想要跟出去看看,哪知才走出酒楼他自己也回来了,却被岳炀那混账王八蛋也拉住了,她看见了他冷然的脸色和转身想要反击的动作,哪知道他忽然一软整个人就要跌倒,她当时想也不想地闪了过去将那他身后的混蛋踹了一脚而后将他拉了起来。
凰音没有回答她,倒是很不客气地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好在他也瘦,瑾玉能扶得稳,才想着询问原因哪知道从凰音呐宽大的衣袖里掉出了一包药。
他方才出去,是买药?
“你是哪里来的不要命的?”岳炀好不容易站起了身望着对面的少年,却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愣住。
“六皇子?”他身为岳家公子参加过宫廷宴会对瑾玉自然是有印象,此刻在这里看见他便觉惊讶,而更惊讶地还是他竟抱着他追着的这名少年,二人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模样。
“岳二公子。”瑾玉望着他,忽然便是笑了,“看见本宫,很惊讶?”
“见过殿下!殿下……”他微微垂了首见礼,本想问瑾玉关于他怀中人的事却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而他即便问了因着萧家和岳家的不合他也未必告诉自己,如此一想表把原来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只憋出一句“好久不见。”
“嗯,你确实很久没贱了。”瑾玉望着他笑了笑,下一刻,忽的面色一沉,“珍惜,给我拿下他!”
话音落下便是一道黑色身影忽的落在了瑾玉身后,而后抬眸望了一眼对面的岳炀,一个急掠便到了他跟前,岳炀见此一惊,不知瑾玉为何拿他,眼见那黑衣女子袭了过来,他自然是还手。
“在他家府门口捣鼓的那些东西再加上分给那些叫花子的赏钱可是花了本宫好几万两,这笔账怎么也得他自己还才行。”望着那与珍惜缠斗的身影,瑾玉道,“也不知这家伙身上的钱带够了没有。”
“阿瑾想如何?”虚弱的声线自耳边响起。
“不如何,他没钱便将他绑了,管岳府要钱。”瑾玉说着,望了一眼地上的药,“你有病?有病怎么不治?”
凰音:“……”
瑾玉忽的察觉自己这问话的方式有些像骂人,忙改了口,“你怎么了?”
凰音没有开口,却是忽然抬起了手,蚕丝出袖。
瑾玉忙向像前头望去,便见岳炀正转过了身,凰音的蚕丝一出向来不会失误,珍惜的功夫好,但岳炀也不弱,也不知他是如何甩开了珍惜要逃开,却被凰音眼明手快出了蚕丝抓了回来。
“果然是你。”望着腰间的蚕丝,岳炀倏然转过了头,他想起自己在雅芳阁外晕倒的那一次,也是被这东西击中的,望着瑾玉的方向,他眸中浮现炙热与欣喜。
看见了他的眼神瑾玉只觉得莫名,这家伙被抓住了还这么兴奋是有病么?却忽的察觉他望着自己这边的方向却不是看着自己,垂眸望了一眼怀里的人,她在一瞬间便明白了缘由。
这混账该不是认出凰音了?
望着那投注过来的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她没来由的心中不悦,抬起头阴沉着脸就朝对面的人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本宫挖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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