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包袱的最底下还有一块黑色的丝巾,她伸手将那丝巾拿了起来看,只觉得触手的质感十分好,而那丝巾两边还延伸出两条丝带。
这应该是遮脸用的面纱,他竟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他应该是想到了她身上的这件衣服若是换下来穿上他送的这套,原来的面纱戴着定然不好看,黑衣配上白色轻纱,无端地令人觉得怪异,这才又另外准备了一块么。
瑾玉心想,这家伙虽讨厌,倒是真的细心。
“殿下,这套衣裙倒是十分好看,若是奴婢没有看错的话,这外面的意料采用的是云雾绡,抹胸选用的是云绫锦,宫里有时候也会进一些这样的衣料,大多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妃子才穿的,妃位低一些的是轮不到她们的。”希梦说着,看了看瑾玉的脸色,有些不解,“这件衣衫和那位黑衣姑娘应该是同款,既是熟人,殿下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不高兴,只是本宫有些惊讶而已。”定了定心神,原本不大乐意和那厮穿一样的衣服,听了希梦的一番话后,倒是气不起来。
看来还挺高档的不是么,比她身上这件好得多了,这粉嫩的颜色她可是从来不喜欢,低头看了身上的衣衫一眼,扫过一处,却怔愣了片刻。
腰带上方一点的位置,有一块布料破了翻了起来,是昨夜被思苗的那只小狐狸跳到怀中打滚不小心用爪子挠破的。
莫非是凰音看见了,觉得她这样不好出门,所以才找了件新的给她么。
虽说与他穿的那件女装相似,但也许他并不是刻意拿来的,而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给她找件衣服而已。
可能么?
黑色,是暗沉的颜色,其实,相比较素雅清新的衣衫,她倒是真的更喜欢暗沉些的。
“身上这件不小心勾破了,我也早想换了。”她这么说着,而后转过头对希梦道,“你一会儿帮我整理一下发式。”
希梦笑着点头,“是。”
而后,她转了个身走向了梳妆台,却在这时候看到了软榻上的珍惜,歪着头睡得十分熟,不有有些吃惊。
“殿下,珍惜这是?”
暗卫是不可能睡得这般熟的,而她与殿下说了那么久的话,珍惜竟也没醒,这着实怪异。
“她只是中了点迷香昏睡了,会醒过来的,这个你暂且别问。”边说着,她也褪去了身上的那件粉衫,将那条黑色裙子拿了起来……
被一夜大雨冲刷过的庭院肿还有些湿漉,放眼整个院子的树叶与花儿,处处都还未干的雨珠点缀在上头,倒也十分好看。
晨曦微露,时辰尚早,加上后院潮湿,住在后院的女子大多还呆在房内不愿出门,有极少数的站在房门外交谈着,因此也无人发现,一袭黑色曳地裙装走到了庭院入口处,脚尖点起如风一般地掠过诺大的后院,停在右手边第二间门口,而后,悄然推开门——
“吱——”古朴的木门被推了开,来人步入了屋中反手关上了门,而后,黑色纱笠下的凤眸轻抬,望向那坐在紫檀木桌边的人。
几乎和自己身上一样的黑色广袖长裙,只是那领口处多了几只展翅的蝶,深沉的黑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她端坐在桌边,一头乌发散在身后,此时,广袖之下细弱青葱的指正捏着一个紫砂制的茶杯。
见有人进来,她只是轻轻抬了抬眸,桃花美目之中平静如湖,将手中的杯子端到了唇边,而后轻启那淡樱色的唇细细抿了一口。
“就知道进来不敲门的肯定是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头微微向后一转,“去把珍惜给我弄醒。”
“我送你的衣衫好看么?”黑色纱笠之下逸出了一声轻笑,而后莹白如玉的手抬起,触上了帽檐,将那纱笠摘了下来。
“勉强能穿。”瑾玉自是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只是道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怎么觉得比你以往穿过的任何一件都要好看?”凰音望着她,凤眸含笑眯起,“瞧咱们两,多像。”
额上的筋似是抽了一下,她横他一眼,“你这是在说自己的眼光有多好么?”
顿了顿,又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穿了差不多的衣服,你就觉得像了,那么满大街穿黑衣的那么多……”
“那些不一样。”不待她说完凰音便打断了她的话,继而轻描淡写道,“光是容貌便全然不搭。”
瑾玉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意思?”
凰音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字:“丑。”
瑾玉:“……”
这家伙说的倒也不假,并不是穿如他这样穿着的就是美人,她不过是为了反驳他才那么说的,哪知道会换来他那样的神情,云淡风轻之下,满是不屑。
他是挑剔的人,他本性高傲,本性残酷,若是入不了他眼的人,他是可以毫不客气地打击与表现出不屑。
他送她衣服,莫不是自己入了他的眼?
瑾玉并不这么想,他的目的向来不单纯,也许自己在他看来也应该只是比普通的那一类人特别了一些,脾气与他相似了那么一些。
她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当双生姐妹花么,可本宫自认为在容貌这一方面,还是比不上凰音你的。”
凰音慢条斯理道:“不想殿下竟如此谦逊。”
“你当本宫是自以为是的人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便是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而后,她迈步到他跟前,看着他眼角的那朵曼珠沙华。
凰音望着跟前人,唇角轻勾笑道:“有什么问题么?”
“为什么,要画这个?”低喃了一句,鬼使神差般的,广袖下白皙的手轻抬,指尖触及那朵花,轻轻地磨裟。
曼珠沙华,血红色的彼岸花。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它有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坠在他精致的眼角旁就好似活的一样。残阳如血似的妖艳。
彼岸之花,花叶生生相守,生生相错。
“怎么,阿瑾也喜欢?”眼角有她指尖抚过的暖意,他眼底划过一抹似是茫然的情绪,第一次觉得她竟有些温柔,但仅仅一瞬,他便抛开了这丝奇异的感觉,望着她眸中又泛起平日里惯有的笑意,“原本不是我要画的,只是那替我上妆之人有些疯癫无故便画了这么一朵,我也懒得去洗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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