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哗然一片,宾客们纷纷起身,记者手里的相机快门声越发频繁地响起,混乱的喧嚣像一道无形的幕墙,将杵在场地中央的温暖隔绝在外。
直到一道清越的低呼声将她震醒:“温暖?!”
四周的喧闹声像是被摩西劈开的红海海浪,向两边汹涌退散,露出干涸的、永不见阳光的海底,温暖站在现场中央,而十几米外某个清俊的男人仿佛遥不可及。
即使不回头,她也听出来了,那是占星辰的声音。
那一刻,温暖的脑子里盘旋着的只有一件事,见到了占星辰,就相当于见到了温柔,就相当于见到了她的家人,因为温柔和占星辰一直有联络,占星辰也常常去看望温爸温妈。
可以说,占星辰他相当于是她的兄长,亦或是半个家人。
温暖抗拒不了这么巨大的“诱~惑力”,她听见心里一阵丢盔弃甲的碎裂声,那一瞬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回头迎向他了,然而,身旁始终紧紧揽住她腰肢的混血男人却及时阻止了她。
“记住!你现在是安宁,你和温暖没有半点儿关系,如果你回了头,就等于是露了馅儿!所以,马上跟我离开!”
话落,夜天昊已经拥着她往场外走去……
身后的占星辰也和她同样的震颤,那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停顿了,刚才容爵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袭红衣的她时,事实上他也是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全身打量。
不得不说,当一个活生生的“温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不可能做到稳如泰山的,刚才低唤她的那一声,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嘶喃着,凝望着她背影的黑眸蕴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凭着直觉,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女人就是温暖!
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长相酷似温暖,凭他和温暖相处了两年之久,他觉得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上,有一股酷似温暖的气质——清秀间隐约透着一股傲气。
虽然无法确定她的来历和身份,但他还是贸贸然唤她一声“温暖”,纯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而为之。
眼看着她被夜天昊拽住胳膊离开,占星辰急了,猛追上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温暖,别走!”
他几乎就要张开双臂将她兜个满怀了,但理智却在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毕竟,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温暖已死,虽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有过怀疑,但他还是不能马上肯定她就是温暖。
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个夜天昊,这个夜天昊的名声,他是知道的。
所以,占星辰只是拽住了温暖的胳膊,令她转过身正视自己后,就松开了她的手。
而回头后的温暖,早已是换上了一张伪装后的冷漠面容:“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温暖,我叫安宁。”
那一刻,占星辰眼底划过一丝的迷惑。
眼前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粉樱唇边含着一抹讶然,虽然和温暖一样有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但眸底却多了一份疏远,而这份疏远令占星辰的心微微一凉。
安宁?她真的叫安宁?
但,下一秒,红衣女子下意识地拂了拂额前发丝的小动作却令占星辰眸底的黯淡骤然消失,换而之的是一瞬的精亮。
她竟然和温暖一样,在紧张时总会有拂开额前碎发的小动作?
难道说……
突然间,占星辰决定耍一次横,下一刻做了个大胆的动作,竟然重又紧握住红衣女子的手,着急地说:“不!你不是安宁,你明明是温暖!对,你就是温暖!温暖你知不知道,温柔和温和有多想你,温爸和温妈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这么久,我们有多担心你?告诉我,你这半年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温爸他因为你的失踪而深感自责,把你出事的罪责全怪在自己身上,后来终于因为高血压发作导致脑中风,现在正瘫痪在家里,连饮食起居都不能自理,这些你都知道吗?!”
闻言,温暖傻在当场。
他说什么?温爸瘫痪在家中,生活不能自理?!这是真的吗?怎么回事儿,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她张大了嘴,整个人惊惶失措,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眼眶里渐渐起了雾色,那一刻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几乎就要反握住占星辰的手,追问他家里的情况,但就在她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时候,身旁的夜天昊陡地紧紧掐住她的臂膀,先声夺人。
“这位先生,您没有听见她的话吗?她叫安宁,不叫温暖,她是我的女友,如果您不信,可以查看一下c市各大报刊杂志,几乎每一个c市人都知道——她,安宁,是我夜天昊的女人!”
森寒的眸光扫过占星辰的脸,夜天昊骤然出手横亘在两人之间,将他和温暖隔绝开来,脸上狠绝的戾气让占星辰的身体变得僵硬。
面前的混血男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珠,明显透着一股狠意。
占星辰顿时明白,如果自己硬要拽住她不放,定然是会得罪他的,得罪了他并不可怕,怕的只是担心好不容易出现的她会再一次消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正好适用在这样的时机,反正他已经抛下了诱饵,如果她真的是温暖,一定会上钩。
思及此,占星辰只是微微一顿,便松开了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不起,看来真的是我认错人了,这位小~姐跟我一位多年的老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他连连躬身道歉,温暖心里的滋味却是很复杂,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却又担心起家里的情况。
她只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后,便被夜天昊揽住腰肢,匆匆离开现场。
身后,占星辰望着温暖略显得有些滞顿的脚步,眸底神色若有所思,与此同时,将这一幕全数纳入眼底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容爵的父亲,容皓天。
他一直站得远远的,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幕,并未因为“安宁”的出现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诧,反而十分诡异地笑着。
容皓天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与法令纹之间有一处小小的弧,看起来会让他显得比较慈爱,但熟悉他的身边人绝不会因为他是笑着的,就以为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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