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守勤当真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不孝子,也说得好像大丫的家里当真金光闪闪,连吃饭的碗筷都银子打造的。
潘氏心里憋着的那一股火,在几人轮番的挑*唆下,越烧越旺,很快就成了燎原之势。
“走,都拿上家伙什,去老大家!”潘氏在冲动之下,理智荡*然*无存,气冲冲的抄起一根烧火棍,领着老宅的“骨*干*力*量”,直奔大儿子的家而去。
“老大,你个没*良心的,给俺gun*出来!”潘氏二话不说,一脚就把大丫家的篱笆门踢开,大吼一声。
山茶跟二丫正在庭院里玩,冷不防的,被她给吓了一大跳。
“二丫,你爹你娘呢?!”白氏的目光四下里转了转,不见大人出来,就恶*狠*狠的瞪了二丫一眼。
二丫瑟缩的躲在了石榴树后面,满脸的惊慌:“俺爹俺娘去镇上了,不在家里。”奶奶跟二婶好可怕哦,那烧火棍曾经无数次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望而生畏,心有余悸。
孟氏“嘎嘎的”笑了起来:“不在啊?娘,大哥大嫂不在更好,俺们进去搜就是了!就这么两间土胚房,那银子也没地藏,只要翻几下,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出来!”
“这,不太好吧?”事到临头,潘氏稍微清醒了一点,反而有点犹。,毕竟都分家了,老大两口子都不在家,就这样去翻儿子家的银子,好像有点过分?
白氏冷哼一声:“阿娘,这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你自己儿子的家,想要咋样就咋样,就算是县太爷来了,也没啥好说的!再拖下去,老大家的银子都要改姓了,统统都会被大嫂搬去给她娘家的人!”
“就是,就是!”应声虫孟氏连忙热烈附和,“还有啊,那山谷一文不值,大丫那丫头竟然花了十两银子去买。俺敢说,十两银子,肯定会打了水漂!没良心的东西,再有银子也不要这么花啊,给二老买一套过冬的缎子衣服该多好啊!”
“正是如此,大丫那丫头也忒没有良心了,一点都不把奶奶放在眼里!还有啊,俺们饶家的银子,干嘛要给不相干的人花啊?”饶牡丹也愤愤不平,那语气那神情,就好像这样说有多么的理所当然似的。
潘氏被这一鼓动,心里的那一点犹豫很快就烟消云散,当即用力的一挥手:“给俺搜,仔细一点,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就在这个时候,大丫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声断喝:“俺看谁敢?!”
她的目光阴森森的,如那最尖利的刀锋一般,潘氏见了,心里忍不住直打鼓,气势一下就弱了不少。不过,让她就此罢休,那也是办不到的。
“俺是你嫡亲的奶奶,俺搜自己儿子的家,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把俺咋样?!”心里尽管有点惊慌,但是表面上却一派凌厉,看上去强硬得很。
山茶跟二丫早就吓坏了,抱成一团蹲在地上,小小的身板抖个不停。
太可怕了!这是她们嫡亲的奶奶么?那目光,就跟刀子一样,仿佛想要把大姐(大丫姐)给一口就吞下去。
“给俺搜!不要担心,出了啥事,有俺老婆子顶着!”
潘氏一声厉喝,老宅的人顿时蜂拥而上,往屋子里冲过去。
大丫见势不妙,顺手抄起一把竹扫帚,对准冲在最前面的饶牡丹,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想要搜俺的家,那就过了俺这一关再说,识相的话就赶紧给俺gun出去!否则的话,俺就去衙门告你们一个入*室qianjie之罪,让你们见识一下吃lao饭到底是什么滋味!”
大丫怒发冲冠,下手半点也不留情,打得饶牡丹嗷嗷叫。一张花朵般娇嫩的脸蛋,眼见着就多了几道伤痕,把白氏给吓得心惊肉跳。
“哎呦喂,这可如何是好啊?牡丹过几天就要相亲了,这破了相,那少爷如何看得上哟!hei心肝的东西,对自家姐姐咋能下这么狠的手哟,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氏又惊又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各种不堪的话儿对着大丫砸了过去。
大丫听得额头青筋直跳,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手中的竹扫把抡得虎虎生风:“俺叫你骂,俺叫你嘴巴不干不净?!”兜头盖脸的,把白氏打得嗷嗷叫,跟她的女儿一样的狼*狈。
“大丫,你这死丫头,居然敢对长辈动*手,看俺不去衙门*告*你忤逆!”潘氏嘴唇发抖,目光狠*毒,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了似的。
“告*俺*忤逆?去吧,赶紧的去!”大丫手中的扫把四下里乱窜,将围拢过来想要用绳子将她绑起来的老宅一众人,打得一阵阵的尖叫,抱头鼠窜。
唯一没有挨揍的,也就只有潘氏一人而已,被打得最狠的那个人,赫然正是白氏的小儿子长生,也是潘氏最疼爱的小孙孙。
为啥呢?因为这小子竟然用木棒去砸二丫的眼睛,差一点就让他得逞,一次不成功,他竟然又去打山茶的头,当即就把山茶的头给打破了。只要大丫不是个傻的,就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她打其他人的时候,其实还是留了几分余地,没有真的下狠手。
“别打了,俺们这就走,你家的银子俺们不要了!”潘氏看得目瞠欲裂,心惊胆战,顾不得什么面子,大声哀求。
她的小孙孙长生啊,她都舍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今天竟然被大丫的这个丫头片子给打得这么凄惨,看样子应该受了不少的伤。
大丫最后又给了长生的腿弯一下,这次停止了动作,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遍众人,冷声喝问:“下次,还敢这样欺负俺们么?!”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宅的人齐声回应,声音抖索,齐齐后退到了篱笆门跟前,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大丫冷冷一笑,目光如寒冰利剑,看得老宅一众人心惊胆寒。对眼前这个只有七岁的细伢子,那可是当真的害怕啊!
这哪里是个小小的细伢子,分明就是跟土匪阿三有的一拼啊!这个细伢子,完全不按常理出招,孝道在她眼里,比那野地里的杂草还不如。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这几十年一来说一不二的白氏,以及习惯于拿捏大房一家的潘氏,只觉得无比的憋屈。
哎,这叫啥事啊?这世道莫非是疯了?
“还愣着干啥?赶紧gun啊!”大丫一声令下,潘氏当先带头,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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