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体里藏着一份成熟和落寞。
摊上林妙可这样的妈妈,难怪。
……
嘭嘭嘭——
嘭嘭嘭——
林妙可没有离去,而是在外面,由刚开始的敲门变成了砸门。
大概是真的气疯了,门板隔音效果不错,可客厅里还是能回荡她尖锐的哭泣声。
“季深行!你不是人!我是子陵的妈妈,我为什么不能见他!今天是他生日!我要给他庆生!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权利?!”
顾绵抬头去看季深行。
他动作优雅喝着汤吃着饭,表情无异。
“你凭什么让我儿子和那个女人呆在一间屋子里!季深行,你休想拐着我儿子和那个贱人凑成一家三口!休想!那是我儿子,你把他给我!”
“子陵!妈妈在外面,里面那个是坏女人,她要抢走你爸爸,你过来给妈妈开门!”
啪——
男人手中筷子沉沉搁置在桌面的声音。
顾绵看着季深行起身,走到季子陵那边,拽起拿着筷子不动的季子陵。
“爸爸!你干什么?”
季子陵肉嘟嘟的小手攀着桌沿。
季深行沉冷地扫了一眼季子陵,拽他起身,往门口拖。
“不要!我不要!”
季子陵像是意识到爸爸要做什么,小脸上满是惊恐。
可是跟大人比力气,怎么比得过?
很快他就被强行拖往门口。
季子陵眼泪下来,到底是小孩,哇哇大哭,眼看离门越来越近,惊惶回头:“绵绵!救救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见那个女人!我不要!”
顾绵跟着站起身。
看季子陵小小身体抖如筛糠哭得稀里哗啦的,于心不忍:“季深行……”
这边,皱皱坐在椅子上,明显受到了惊吓,也哭了起来。
只有男人纹丝不动,拉着季子陵走到门口。
“爸爸!别把我扔出去,不要丢下我!我不要见她!我恨她!”
我恨她,三个字,令顾绵震惊。
看来,林妙可对孩子,真的很恶劣。
“季深行!孩子不愿意。”
顾绵跟着跑过去,伸手要阻拦。
男人回头,黑沉沉睨她一眼:“不关你的事。”
顾绵愕然,倒是,的确不是她的事,她没有立场说什么。
“绵绵,你让爸爸住手,我不要出去!不要……爸爸,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讨厌那个女人……”
吱呀——
门开了。
季子陵被一把推搡至门外。
“子陵!妈妈的乖孩子,陪着妈妈,不能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
林妙可像是攀住了最后一点骄傲,美眸阴狠地瞪着顾绵,不想,输的太惨不忍睹。
被她抱着的季子陵却是一口咬在林妙可手臂:“你不是我妈妈!”
小孩子冲口而出的话,不掺杂任何作假的成分。
林妙可被咬的痛了,伸手要打,可当着季深行和顾绵的面,生生忍住。
美眸盯着季子陵,眼含警告,嘴边还在温柔地笑:“子陵,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不是妈妈不来看你,是你爸爸不让,你误会妈妈了。”
季深行冷淡看这门外这处闹剧,反身,拉起顾绵就往里走。
顾绵看着季子陵,有些犹豫,没动。
季深行放开手,独自走回餐桌。
季子陵见顾绵还没走,燃起希望:“绵绵,别关门!别把我丢在这!求求你了,我害怕。”
“你不能进去!子陵,你是妈妈这边的,你如果也进去了,妈妈就真的输了!妈妈今天过来给你过生日……”
“你才不是给我过生日,你只是想见爸爸!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妙可脸上的笑容快挤不出来了,咬牙切齿:“你给我听话点!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在顾绵面前,她不能输!
季子陵恶狠狠地推她:“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会打我,不会骂我是野种!采采小姑说,我刚生下来时有一次你要掐死我,要不是奶奶发现,我就没命了!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会这样对我!呜呜……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孩子嚎啕的哭声,令顾绵心酸。
“子陵,来,进来吃饭吧。”顾绵缓缓地,冲季子陵伸手。
“贱人你闭嘴!我的孩子,你献什么殷勤!季子陵,不许进去,跟妈妈走!”
“我不要跟你走,你会打我!”季子陵强力挣脱开林妙可,小身体往门里顾绵站着的方向跑。
“子陵,不要丢下妈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不要……”
可是——
季子陵还是跑进去了,一把抱着顾绵的腿,哇哇大哭。
门关上。
林妙可就这么看着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和她最恨的女人,那么亲,那么亲地抱在一块。
她输了。
输得彻底。
凭什么!!!
她恨,她好恨!
那个贱人,四年前不死,四年后出现,轻描淡写就把她四年来做的所有努力化为灰烬!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跟那个贱人亲!
门里,一家和睦温暖。
门外,徒留她一个人孤独冷清。
林妙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抠出了血,而不自知。
转身,走进电梯,拨通一个号码:“靳南,我要你马上行动,那个贱人抢走我的孩子抢走深行,我要让她痛苦一辈子!哼,顾绵,你以为你胜利了吗?这场战争,还早着!你等着看,我不会输!绝不会输!”
……
季子陵几乎哭哑,声嘶力竭,双手紧紧圈着顾绵的腿,一动不动。
客厅里的餐桌上,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哄皱皱吃饭。
顾绵斜他一眼。
看到林妙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她尽力并没有快意恩仇的感觉。
只觉得这更像一场闹剧。
“子陵?”
顾绵轻轻喊。
得到的是哽咽不断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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