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任何人,她的身体情况,无从得知。
季深行也给蓝双打电话,同样的不接。
身体失了力一般,靠向墙壁,瓷板冰冷的温度渗入脊梁骨,冷得他心燥不安。
总总想,回去后,好好哄,她乖巧听话,能哄好的。
但这一百五十八通拒接电话,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一切,不确定起来。
……
季深行作为受邀参加手术的医生,不是白若光的主治。
和主治医生交代过后期的治疗方案,季深行订了机票,给父亲打了电话。
一刻不停地,赶回a市。
季深明和白若光出事,自然是要瞒着爷爷的。
季老爷子以为他同往常一样受邀去哪家医院参加某场重要的手术,对他一去就是半个月,颇有微词。
电话里念叨,妙可想他了。
季深行应着,不发一言。
下飞机后,一向注重清洁的人连洗漱的时间都不愿意腾出来,一身皱巴巴却掩盖不住峻挺的衣服,直奔人民医院。
……
电梯等的太慢。
她的病房是八楼。
季深行没有犹豫,走了楼梯,小跑着一口气上八楼。
内心情绪翻涌,想着马上要见到她,她恐怕对自己不会客气,又或许会直接不理,更者,提出离婚?
她的脾气他摸得透透的。
但,当他走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却听到了她温和的笑声,很轻。
还有说话声,像是,颇为愉快的聊天。
季深行僵住步伐,稍微移动,便能看见里面的人。
她面目苍白,但气色还不错,长长的自然卷乌黑流光,逶迤肩侧,遮住大半个背脊,越发显得她身形娇小不堪。
坐在床边的男人,眉眼熠熠带着笑,侧面峻挺,很端正的英俊。
凌枫,双手正摸着她光光的小腿肚,哪里缠着绷带,他似乎在给她做按摩。
很和谐温馨的场景,两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季深行就那么站着,旁边经过的护-士,见证他深邃眉眼一瞬一瞬黯然下来的整个过程。
……
和凌枫相处总是轻松安心,时间过得很快。
医生说,受伤的小腿出现浮肿是因为没有下床的缘故,建议按摩消肿。
顾绵想等到蓝双过来再按,却拗不过凌枫。
他的双手没有季深行那么漂亮,却同样修长,有力,给人很可靠的感觉,指腹和虎口有茧子,常年摸枪的缘故。
抚上小腿的那一刻,他掌心的温热与她相贴,顾绵还是红了脸。
凌枫黑眸瞿瞿,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顾绵越加尴尬,要把腿抽出来,他大手一覆:“这种程度,还算不上暧-昧。”
“……”
下午四点,凌枫要回局里了。
扶着她躺好,让她睡一觉,五点,蓝双就过来了。
……
顾绵最终没等到蓝双。
刚睡着,病房门开了,沉沉的脚步声,一股熟悉的气息直冲过来,带着一身冷然。
顾绵睁开眼,望进一双漆黑如深壑般的眼眸里。
床头站着的,修长挺拔的男人,发皱的衬衫西裤,凌乱的黑发,疲倦泛红的双眸,正正地落在她脸上,眼眸里有她不懂的情绪。
顾绵定住,以为死寂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眼眶发干发涩,接着是热热的气流氤氲。
四目相对,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的阑珊。
谁也不开口说话。
顾绵做不到镇定,季深行又何尝不是?
刚才,她分明对别的男人笑得那样温恬,此刻面对他,为什么只有一双冷眼的沉寂?
男人突出的喉结动了动,紧抿的有些苍白的薄唇开启:“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回家。”
顾绵反应不过来,觉得可笑,十多天他终于肯尊贵现身了,一句解释没有,一句交代没有,说些不相干的,回家?她哪里还有家?
“季深行,我们离婚。”
又是她先开的口,这一次,认真而平静的语气。
季深行原本那双没有舒展过的眉,拧成打结,弯腰,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我不回去,我和你没有瓜葛了,季深行,你这样蛮横硬来,没有意思……”
季深行把她抱上车,放到后座,司机开车。
他坐在她身侧,靠着椅背,闭目。
顾绵恨极了,跟他说不顶用,干脆对准那张青铜面具似的脸,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震得前面的司机抖三抖。
顾绵也愣了愣,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季深行睁眼,夹着红血丝的双眸,漆黑沉沉,看过来。
那样莫测的注视,分不清喜怒,顾绵到底怕了。
他却没有别的动作,又闭上眼,窗外迅速掠过的路灯光照亮他的半边轮廓,有些苍白的皮肤上,五根鲜红的指印。
光影明灭间,她仔细看,才发现,他瘦的离奇,眼窝凹陷了不止一点半点,眉骨高高的凸起,坚毅的下颌上,青色胡渣明显,衣服皱巴巴的,他是那种死都要清洁好自己再出来见人的男人,可他现在,浑身上下,透着身心俱疲四个字。
顾绵对他的行踪不了解,难道他这些天不是守在林妙可身边?
……
季深行控制了顾绵的行动。
顾绵从窗口往外看,别墅院子里,四五个黑西装的男人看守。
明显,她能活动只有这方寸之地,没有自由了。
关于离婚,季深行当做没听见,随她挂在嘴边。
顾绵不能出去,只好让蓝双先给她拟一份离婚协议的草案。
这段日子,她出现晨吐的现象,季深行是医生,要瞒过他,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顾绵有时候来了脾气,会跟他发火,再不像以前一样温顺,季深行整天一副要累死过去的样子,她找他吵,说些林妙可和他的难听至极的话,他也不发一言,对于林妙可肚子里的孩子,他始终不提一个字。
顾绵闹得最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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