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毕竟殿下是太子,是未来楚国的国君,如何都要重视对待的。
心思再一转,她浑身打了个冷颤,似乎察觉了更加深诡的阴谋!
“父亲,姑母……”关红翎睁大了眼眸,带着受伤的神情颤栗道,“先皇的恶疾、是你们——”
“红翎!!”关濯瞬间变色,几乎失态的断了她的话语。
一向持重的他竟难得露出紧迫之色,不禁从椅子上腾起,更心中有鬼的四下看了看,以确保无人听到他们的说话。
见他过激的反映,关红翎把原本的猜测变作肯定。
关怡显得格外平静,甚至连眼皮都未眨半下,“不用太惊讶,这就是皇族,适者生存,只要能保住关氏一脉生生不息,哀家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关濯也道,“眼下最紧要的是商量对策,如今云阳任由皇上利用,慕容渊那老匹夫态度不明,倘若连他都被皇上拉拢……”
讲到这里他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略作思绪,他对女儿叮嘱,“你入宫之后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后位是个烫手山芋,轻易坐不得。”
说时,实则他心里已有了主意。
“我凭何要受你们摆布?”
努力抑制内心的激荡起伏,此时的关红翎混乱极了,她的家人只会利用她,她敬重憧憬的人却和她一样,由始至终都是权利的棋子!
“什么为关家……都是你们的借口!你们怕的是当年挑拨先帝和萧贵妃的事被皇上追究,怕先帝身患恶疾的真相被揭穿,怕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和荣华富贵,我才不要做你们的牺牲品!!”
冲动的吼罢,她扭头就向外跑了出去。
“让她去吧,她不会对哪个乱说的。”
扬声制止想追出去的弟弟,关怡气定神闲,“最多是去找云阳问个清楚,如此正好探探口风。”
关濯犹豫着收回身形,回眸看了看空落落的椅子,却是没心思再坐回去。
缓了一会儿,他仍不得放松,连连叹气,摊着两手对关怡道,“就算探了口风又能如何?都是慕容家的人了,玄成乃如假包换的慕容徵,是楚萧离的心腹!”
“那又怎样?”不以为然的挑起一抹算计的笑,关怡从旁拿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留有余温的香茶,缓声轻松的说,“慕容家盘根错节,心不齐,你以为儿子归顺了那小子,慕容渊就会依从?”
关濯略有恍悟,“太后的意思是……”
“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千方百计的派死士和暗卫要置楚萧离于死地,又是谁借先帝恶疾缠身为由,引那小子只身犯险,差点死在北狄。”
慕容渊在暗中做了多少加害武德皇帝的事,他就有多怕!
就算楚萧离没有杀他的心,他却已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活多久。
唯一的出路,只能是用尽一切手段揽权。
可是君君臣臣,臣的权利不可能永远比君大,除非自个儿坐上那宝座,抑或者——另立新帝!
这是鱼死网破的死局,关濯心领神会。
他们不需要竭尽所能的拉拢慕容渊,只要给慕容渊一个足够造反,与楚萧离势不两立的理由。
想到此,关濯脑海中浮出个人来,他拱手对长姐一拜,“臣,知道要如何做了。”
关怡面露狠厉,嘴角上翘出借刀杀人的痛快,“知道了就尽快去办吧,此事不易拖久。”
神态一凛,她有了细纹的脸上又泛出几许浅虑。
“那萧忆芝虽毁了半边脸貌,如今半死不活,可听闻开春就要入京了,她一来,哀家也只能与她同处一室,把仁安宫分与她住,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