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雾气急了,顾不上身份,走过去,一巴掌就把王人杰掀翻在地。
这一巴掌打的够劲儿,王人杰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还糊着清清楚楚的一个大巴掌印子。
“你要不要脸!你生在天朝,根在天朝,是天朝的血脉。一转眼,却干起了投敌的买卖。熔逐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本都忘了!”凝雾骂道。
王人杰捂着脸,惨然笑道:“打的好……打得好啊。”
“别说的那么好听,说什么血脉根基。我对天朝的恨,你们永远体会不到我的痛!”王人杰闭上眼睛,缓缓的说:“我出生在小地方,那里远比不上大城市的繁荣。我爹是个老秀才,没什么本事,却也知书达理。从小他便教我识字读书,教我伦理道德。”
凝雾冷哼一声:“还伦理道德吗,你懂什么叫伦理道德,懂什么叫保护家国吗!你爹教的真是失败!”
如意道:“你且先让他说完吧。”
王人杰并未在意郡主的打断,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寒窗苦读数年,便想着去考功名,倒不是为了利禄,当时想的简单,是真的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可是接连十年我都名落孙山。我连个举人都考不上,中榜的都是那些不学无术,家里徒有几个臭钱的人。后有一次,我不请自来,去学监家中询问情况,正好就撞见有人拿着礼物金银去贿赂学监。我知道以后很生气,就想与学监理论,却是被他家的下人给轰了出来。我便想着要去报官,把此事给捅出来。谁知道他们权权相护,根本不怕。我不但告不倒学监,反被收监进了大牢。”
“我爹娘知道后愤懑难耐,他们听人说如果实在有天大的冤屈,可以试试去京城告御状。于是他们收拾了行装便去了,当时适逢考试期间。学监和知府收到风声,把我爹娘拦路截下,以私偷考卷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爹娘抓了起来。期间他们滥用私行,我爹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弱,又被用了刑,重患在身,在牢中就已经快不行了。最让他伤心的并不是身体的苦痛,而是对他名声的败坏。我爹一世明理,从不干那些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晚节不保,被冠上了如此不堪的罪名。我爹想不开,就一头撞死在大牢里了。”
“我爹死了之后,知府大概大概也怕把事情闹大,便把我娘和我给放了。我娘天天哭,夜夜哭,把眼给哭瞎了。家中便只靠我一个人撑着了。适逢天朝征兵,我便去应征,去了军需处,三月一季,所发的饷钱都托人带给我娘。那些替将士带家书或是饷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私自克扣,到我娘手里的钱根本没多少。后来家乡爆发饥荒,我娘也饿死了。”
“说什么天朝血脉。那都是废话,都是虚的。我只知道天朝内部虚空,官员**,百姓穷苦。我只知道生我养我的爹娘死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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