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叹道:“提到跂踵,果然便来了灾疫。天如此热,死伤多了,更是难以处理。哎……”
“不对……”如意突然叫了一句。
秦笑转过头,问:“什么不对?”
“‘需借跂踵’这个纸卷是咱们今天才截获的,换言之是那熔逐探子刚刚从军需营收回来的消息。如果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再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何况,疫病是从战场那边爆发的,熔逐人应该也知道了。那么这条消息的价值何在呢……”如意思索着。
楚傲道:“或许我们不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需借跂踵’这几个字上。仔细考虑下前面的句子,说不定会有头绪。”
王爷是一刻也呆不住了,趁着众人冥思苦想的功夫就集结了随行的将士,欲返回军营。秦笑也吩咐子念,让其留在云揭,不要再跟着回去了。军令如山,纵便子念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是不能违抗将军的指令。
如意、凝雾、楚傲和忘尘四人仍旧在仔细研究这纸条上的文字。凝雾和楚傲甚至在猜测其他的可能性,他们觉得这纸条内或许有夹层。他们举着纸条,对着光来回检查,确信内里没有玄机这才罢手。
如意隐隐觉得不妥,很不妥。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被姬先生暗中监视一样。
可是这一次似乎跟姬先生没什么关系。首先姬先生被重创,功力大损,一定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疗伤修炼去了;其次,这绝非是姬先生的行事风格。他的目的在于如意,若是要针对她,根本不用千方百计的潜伏到军需处去。姬先生又不知道她会来到西疆,更不知道她会与王爷和将军有瓜葛……
若不是姬先生所为,又会是谁呢。如意觉得,写这条子的人很不简单。
大家都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围着那张纸条团团转,却不得要领。
如意开口道:“既然我们正着推不出来,那不妨倒着推测一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我们是那出卖消息的军需官,我们最担忧的是什么……”
如意不过是随便点了一下,秦笑一下子便茅塞顿开了,他一拍手道:“最担忧的当然便是被截获了。如果这些机密被截获,王爷又下令彻查,那么循着这些字迹和纸张,可能就会揪出具体的人。”
“这便是纸张上字体如此工整的原因吧。写字的人根本不是因为修养良好,下笔有神,而是他刻意的在掩盖字迹的笔迹,因此用了一种陌生而正式的方法去书写。”秦笑说着说着,便觉得思绪脉络越来越清晰了。
如意看了秦笑一眼,首肯的点了点头。
他果然还是懂她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纸卷还是不幸被截获了,写条子的人也不幸被查了出来,那至少这个人可以一推六二五,找各种托辞为自己脱罪,他可以说‘我这纸条上写得是些无关紧要的句子,我就拿这个偏偏熔逐狗的钱而已。’总不能因为写句打油诗,就给人家定罪吧。我猜测,这句子里很可能有些字眼触碰到了一些敏锐的东西,这位军需官为了自保所以才用如此隐晦的方式去表达。”如意顺着秦笑的话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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