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蓝色衬衫,上面几颗扣子松松垮垮,袖子挽到了胳膊,神情淡漠:“张嫂,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跟若若也比较亲近,她平时在家的时候,都喜欢干些什么?”
张嫂一看陆言恒开了门,还问她话,心里想还是把太太搬出来有用,于是回忆道:“太太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来往的朋友,也就只有一个,是叫许棠。来的次数多了,我也就记住了。太太每周会固定出去一次,是去城郊的一间孤儿院里做义工,看看那些孩子们。太太每次去孤儿院,都是周叔送她去的,但是她会先去买上很多零食和礼物分发给孩子们,然后才拿着东西去看孩子们。”
“她在孤儿院做义工?”
这件事情,他倒是从来都不知道,林若若没跟他提过。
张嫂微微有些异样的看了他一眼:“是的,陆先生。”
陆言恒自然也看到了张嫂的这个眼神,心里的悔恨愧疚又多了一层。是啊,她固定不变的习惯,他做为丈夫,居然都不知道。
“嗯,你下楼休息去吧,宵夜······也不用做了,我吃不下。”
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她的态度足以让他颓废。
“陆先生今天晚上,是去找太太了吧?”张嫂本来准备离开,忽然又问道。从陆先生不吃东西开始,再联想到他刚刚的话,都是关于太太的,张嫂猜测应该就是去见陆太太了。
陆言恒皱眉:“你怎么知道。”
“陆先生这么问,那就是了。我也是猜的,陆先生平时,是很少过问太太的事情的。自从······自从您和太太离婚后,更是提都没提,今晚上忽然却问起我来了。其实陆先生,您搬去陆家别墅之后,太太有回来过一次,拿了个大纸箱,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我原以为,我有能力,让她再回来。可是谁知道,她铁了心,放心一切了。”
陆言恒说完,挥挥手,自己低头进了房间,再次关上了门。
她已经有了她的生活,她已经把对自己的爱搁浅,全身心的去爱另外一个男人。当初那纸离婚协议书,把他和她的五年,到底是终止了。
陆言恒看着卧室里熟悉的布置,大红的各种装饰,和落地窗外她平时最爱待的阳台。他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闷热的气息一下子窜进了呼吸,让他本来沉闷的胸口,更添一分重量。
他低头自嘲的一笑,陆言恒啊陆言恒,枉你叱咤商界这么久,在感情这一方面,却是一错再错,一错到底。
想起刚刚张嫂说的话,她有一个固定的习惯,每周会去一趟孤儿院。陆言恒半眯了眼睛,也不顾这是多晚了,打了个电话给秘书:“我明天会晚点来公司,十一点以前的所有事,统统给我往后挪。”
可怜的李秘书刚刚躺下,就被boss大晚上的一通电话给吓着了。他手忙脚乱的一接电话,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扔下来,然后boss又飞快的挂了电话。
算了,深呼吸,忍,谁让他是老板,他没让自己现在立马过去一趟做牛做马都算好的了。盖被子,睡觉,明天只怕有得应付了。
陆言恒关上了窗户,然后把卧室里的灯也给关了,站在黑夜里,眉头紧锁。
这一夜,书房台灯下,有人眼里装着缱绻深情,喜不自胜。比如陈遇。
这一夜,别墅里灯火通明,地上满是烟头,曾经一起住过的卧室里狼狈不堪。比如陆言恒。
这一夜,露天阳台上有人端着高脚杯一个人喝着红酒,优雅非凡,比如沈然。
不同的人不同的世间百态。
情之所以称之为情,就在于它不能自控。
陆言恒直到站到脚麻木,烟盒里面空空如也了,脚边都是烟头,长短不一,他视而不见,一步一步拖着踉跄着去浴室,把一身烟味给洗掉。
他几乎是很少抽烟的,可是今晚,心情很烦操郁闷,带着无可奈何的怒气。
天刚刚亮,不过是六点左右的样子,陆言恒就醒了。翻了个身,看着床上身旁空无一人的另一半,他嘴边扯起一抹苦笑,怎么会有人在呢?
她走了,你亲手把她逼走的。
陆言恒起床下楼,张嫂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他来了,连忙说道:“陆先生,您先等一会儿,早餐就好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都没早点准备。”
“没事,你先忙,我不饿,等会才吃。”陆言恒摆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把牛奶换成咖啡,要蓝山。”
“好的,陆先生。”张嫂应着,又跑到厨房去了。
陆言恒走了出去,别墅花园里空气清新,夏日的太阳即便是早晨也有金色的光芒。他的车停在一边,围好的栅栏里面种着三四种花,半山上的有些凉的微风一阵一阵,花朵似乎在轻颤。他走到栅栏边,有些怔神,眼睛轻轻眯起,瞳孔里倒映出盛开的花。陆言恒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朝阳中的别墅。这么大的房子,他一个人住着,太寂寞了。
以前她在的时候,她一定也有过这样的感受。
如今也算得上是,和若若感同身受了。
陆言恒忽然拿出手机给林若若打了一个电话,在他来不过多的思考的情况下,拨通了她的电话。嘟的时间越久,他的心就越紧张,手心甚至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林若若睡得正迷糊,她调的是七点钟的闹钟,现在离七点还有些时间,却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她摸索着拿起手机,眼睛也不睁开,直接接了电话:“你好,哪位?”
如果她不是正在睡觉的话,她看见了来电显示,一定不会接得这么爽快。
陆言恒听见她比平时要软上好几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鼻音,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脑海中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嘴边不觉勾起浅笑:“是我。”
想忘都忘不了的男性嗓音在耳边炸开,林若若瞬间一个激灵,瞌睡什么的全吓跑了,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被打扰到的明显不悦,但是还在睡的许棠,悄悄掀开被子走到客厅里面去了。
“陆言恒,你想干嘛?”林若若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带有明显的疏离意味,让陆言恒好不容易的笑就这么僵在了风中。
他看着眼前的花园,手指越过栅栏轻轻抚上最近的一朵花:“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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