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她独自在冷宫的院子里,仰头看着漫天的烟火,心中竟然还在想着,与凤羽虽然不在一处,但她也能够看到凤羽所看到的。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还傻傻地认为,一定会有幸福。
凤青鸾终于走了过来,将一件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别着凉了……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不过,谢谢你陪我在窜云楼上看烟火。”段樱离的目光澄明,终于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
“不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今日,可是我救了你呢。”
段樱离淡淡一笑,却没多说什么。
他忽然想到,便是他不救她,她也定有机会逃脱。
“对了,明日便是初十六了。”
“嗯。”
“每年的初十六,我父皇都会亲自乘画舫入护城河,围着奉京转一圈儿,示意新的一年正式开始,而他要亲自守护奉京,守护南诏。百姓会在这一日,围在护城河两侧,向我父皇山呼万岁,偶而也有那告御状的,在那时候拦住我父皇的画舫……不过这种事是极少的,我父皇在位以来,国泰民安,实在是个明君。”
若不是明君,当然也培养不出像段擎苍这样的大将军,也不会有左相和右相这样的存在,只有宽厚仁和的明君,才能忍受自己的臣子们,如此功高震主。
凤青鸾又道:“每年这个时候,我父皇都特别开心,这一日,无论是谁向他提出要求,一般情况下都会予以满足。樱离……”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蓦然异常温柔,“明日,我要向他禀明,我要让你做我的皇子妃。”
他轻轻地从后面拥住了段樱离,她竟没有挣扎……
他的心狂跳起来,似乎觉得这一次,她会答应他。
然而好一会儿,段樱离却只是淡淡地说:“你若明日向你父皇提出娶段家三女儿为皇子妃的事情,那么你便会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皇上不喜欢纠党营私,你外公戚氏一族,一直震守南昭要隘,他若有什么异动,虽然不至于影响朝局,但若加上二皇子你及我父亲,便很难说了。”
“你的意思是——”
“若是在这次大战之前,你提出这个要求,你父皇一定会答应的。但是现在,他不可能答应。而且你也会失去本来将要得到的太子之位……皇上正值壮年,此刻他最需要的是各方势力均衡,至于太子、储君,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不但不重要,反而就是这个原因是使朝堂动荡,各方势力产生无休无止的拉据战,他是很不喜欢的。而他在位期间,只希望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天命真的是注定的,那么明帝,至少还有十四年,才会退位。
如今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不争”的皇子。
而此时,二皇子凤青鸾,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但若凤青鸾这时与段擎苍结亲,那么他便又不再符合这个要求,因为明帝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段擎苍与西凌国勾结,他如何能够再允许段擎苍的势力继续坐大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要因此,而一直等待下去吗?”
凤青鸾将她抱得更紧,喃喃道:“不,我不要等那么久,什么太子、储君……我根本就不在乎……”
段樱离淡然道:“可是我在乎。”
凤青鸾拥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松了,“樱离,你在说什么啊?”
事实上,段樱离已经是在他面前,第二次说自己很在乎权势这种东西了。
段樱离转过身,双眸凝视在他的脸上,“我可不想跟一个短命的男子在一起,你若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泛着幽幽的冷意。
她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鬼,因为堪透了前世今世,因此给他的提醒,亦惑是诅咒。
凤青鸾蓦然放开了她的腰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却不知道,段樱离根本就没有说谎,上世,凤羽为了当上皇帝,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二皇子凤青鸾及七皇子凤星辰,原本都是最有力的夺谪人选,最后却都……
这一刻,她不过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在他们这样的位置,不争,便等于将自己送上死路。
其实凤青鸾又如何不了解呢?
但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好半晌,才失魂落魄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无情的话呢?樱离,难道,你真的没有心吧?”
段樱离转身,肩上的衣裳滑落下去,那是凤青鸾的,她也不捡。
只向他道:“天夜已晚,我该回府了。”
她从凤青鸾的身边走过,凤青鸾的鼻端有抹冷香气在萦绕,这是段樱离的味道,只有她身上,才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香味儿。
她的身影消失在色彩浓重的楼梯转口,凤青鸾失神地将目光转到半空。
烟花还在继续,可他,却已经感觉不到那五彩的颜色。
……
翌日,奉京百姓果然早早地围在护城河两侧,明帝所乘坐的画舫,也已经开启。画舫里随行的官员除了中常侍韩庭,还有左右二相及段擎苍,按例还要带两个民间百姓,那是从工商农里挑选出来的,最有地位最优秀的人。
冯园礼恰在其中。
跟随着的皇子有太皇子凤旭、二皇子凤青鸾。二公主凤欢颜也被特例允准入舫,一身高贵打扮的她,在众男子中显得很是独特。
冯园礼在舫中拿出一只有脸盆大小的龟背,献宝地端到明帝的面前,“这是千年老龟的龟壳,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实际上却是内有乾坤。”
他倒是时常拿些好玩意儿给明帝,明帝相信,他拿出来的东西必非凡品,于是很有兴味地继续听他说。
只见冯园礼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刀……
韩庭喝道:“圣上面前,怎可怀有凶器!来人呀,收走!”
冯园礼面色一变,忙跪下嗑头,“是小人头脑简单忽略了规矩,请皇上饶恕!”
明帝摆摆手,“诶,无防。朕准你此刻用这把小匕首。”
冯园礼连忙谢恩,之后便又爬起来,将那小刀在背壳里轻轻一撬,便滚出一颗如鸽子蛋大小的紫色珠子,上面还蒙着层薄薄的膜,冯园礼把珠子拿在手中,展示一番,然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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