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家里父亲的一些能卖的藏品书画全部卖掉,陆清离也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偏偏陆景豪不在自己身边,正好是陆景豪参加选举竞职的时候,陆景豪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
母亲将自己家的那处老宅子四合院卖掉,却也抵挡不住这病房的费用像一处无底黑洞一样疯狂的吞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在付慧亚找到陆景豪之前,陆老妇人先找上门来,身边的所谓的陆景豪明媒正娶的妻子,陆太太,衣着鲜亮,精心处理过的卷发盘在脑后。
陆老太太一挥手,陆太太斜她一眼便走到一边。
付慧亚微扬着下巴,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要她离开,也该陆景豪来说。
只是不过一句话,付慧亚原本就因劳累而憔悴的脸更加惨白。
“你父亲生病,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吧。”陆老太太笑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可若不是她,陆景豪也不会娶别的女人。
付慧亚梗着脖子,不卑不亢,“是。但这是我家的事,跟您无关。如果您是来看病的,请去找医生,如果您是来找我的,那不必,请离开。”
陆老太太笑了,“难怪景豪喜欢你,你这性格还真是……可爱。”
陆老太太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还有一处房产证。
“你是跟我没关系。但是你的两个女儿可是我的亲孙女。你父亲现在这样,孩子都丢在家里好久了吧。大点的四岁,小女儿两岁,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一张支票,一处别墅,不得不说,陆老太太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付慧亚摇摇头,叹了口气。英雄为五斗米折腰,更何况当时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守在病床旁边的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付慧亚最终还是收下了陆老太太给的东西。从此,跟陆景豪便一刀两断。
陆老太太要求付慧亚不能再跟陆景豪有所来往,从此不再踏入陆家一步。她的两个女儿是陆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她们会好好的养,绝不亏待这两个女儿。陆老太太也不阻止付慧亚和孩子的见面,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不能再跟陆景豪有任何纠葛。
“哎……”付慧亚的眸光微暗,盛满深深的无可奈何。
她的父亲常挂在嘴边教导她的一句话是,做人要言而有信。
作为一个收藏者,父亲的品格便像那些古老而珍贵的金石字画一样。
既然答应了陆老太太,无论她对陆景豪有着怎样割舍不断地感情,她也必须当之立断。
付慧亚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像是被挂了沉重的铅块,连上扬一个微笑的弧度也那么艰难,她笑了笑,摸着陆清离的脸颊,怜惜的说道:“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能够再次走到一起的人实在不容易。妈真想看到你幸福的样子,看你穿婚纱的样子,看bobo长大的样子。”
陆清离抓着她的手紧紧 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这些你都会看到的。我还想看到你幸福的模样呢!咱们下楼吧。我爸他们在客厅里等着呢。”
付慧雅苦涩的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陆清离柔顺的乌发,抻了抻被子,“我不舒服,你们下去吧。别让文树久等了!不礼貌。”
陆清离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无论付慧亚和陆景豪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一个不反对邀请,另一个不拒绝前来,那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有着些许感情的。许是有什么误会,曾经未能说清楚,两人才这么多年未能相见。
如果说付慧亚不爱陆景豪,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未再嫁?
不肯嫁给陆景豪,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入了眼的男人么?
“您也知道让人就等是不礼貌的,”陆清离还想再说,看到付慧亚低垂的眼眸,仿佛能够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眼帘看到付慧亚眼中的难过与辛酸。喉头突然就这样被一团棉花堵住,付慧亚满身的落寞萧索让她难过的无以复加。
陆清离不清楚付慧亚浑身散发的这样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悲伤消极的情绪。
付慧亚不肯说,她也不便在一直追问。
那些话徘徊在喉间最终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散尽空气里。
陆清离捏了捏付慧亚的手掌,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她温声说道:“那您休息吧。一会儿我给您送点饭菜上来。”
付慧亚摆摆手,身子滑进软被中,“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儿,不用管我。”
陆清离点点头,带上房门离开。
陆清离刚一出现在楼梯口,陆景豪便眼睛一亮。多少年未曾相见,就算知道他住在这里,却也堵着一口气,想让付慧亚先低头认错。所以还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陆景豪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抻了抻自己的衣摆,整理着装,倒像是个初次相亲的大小伙子,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简阳和沐文树正和陆景豪说着话,天南海北,时事政治随意的乱侃,简阳是大学古典文学的副教授,沐文树是金牌大律师,无论陆景豪说些什么,他们两个自然能够不断篇的,聊下去。
陆景豪突然站起来,沐文树和简阳一怔,也连忙站起来顺着陆景豪的眼光方向看去。
当陆清离一个人走下楼梯,身后并没有付慧亚时,陆景豪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脸上本就浅薄的笑意更是收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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