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帘子外看着宽衣解带喂奶的晓南,心一下子就软了。
"晓南,你养不起,村里就帮帮你。这样每月从村里的公粮里给你二十斤米,十斤面,五斤油,三斤肉。"
和着,这是让我吃低保了,满宝大口大口地喝着奶,果真就不打嗝了!"这家里几个人身子都不好,还有个小娃娃,三天两头都要请医的,不能一直都用米粮抵债吧。说到底还是银子好!"
"不是说这后山的山地你分一成吗,想着村里也没多大花销,三成!怎么样?"
"这样啊,也行。好歹养娃娃够了。"
看着和村长讨价还价的晓南,李遇心里一阵波涛,这还是以前的阿九吗?思及这几日被阿九赶出来,和满儿一块吃住在了村长家,就觉着这不是阿九,过去的阿九不会这么对自己。
听李爹爹说起,阿九寻死救下来之后蒙神佛保佑,人变得比以前机灵了。因为有了娃娃不下地,吃食什么都跟上去,身子也养好了。经过这半年多的修补,终是出落成现在的模样。加之这生产之后,胎记又落到了满儿的身上,如今这容貌在李遇印象里是无人能及。
若是自己过去对他好点,他或许就不会吃那么多苦,或许就不会如此地想要离自己而去了。
"那大郎呢?"
还没等晓南开口,李遇自己抢先了,"羊圈。"
晓南在帘子后面指着李遇就破口大骂,"你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爷儿,现在怎么窝囊到睡羊圈,我告诉你,你别以为里面没有羊,今儿我就把羊牵回来!"晓南一急,弄的本来就大口大口喝乃的满宝一下子呛着了,吐了不少奶。帮儿子擦干净,继续骂,"我告诉你,村口土地庙,后山顶上的青山庙,你都能去,何苦要在我这儿和畜生住!"
"有命,才能见阿九和阿九肚里的孩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酷刑,"一次是自己对自己说的,一次是你对我说的。我还活着。"
抱着儿子的手一怔,"行啊,你看见了,死而无憾了,别缠着我!"
"晓南,你就收留了大郎,他改过了!""是啊,晓南,这大郎也改过了!"村夫婆有点看不下去,"晓南,别说我们不讲理,事儿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不我们让别人进来评评理。"
这算什么,施压吗?因为李遇是弱者,就应该一味保护。看看站地笔挺的李遇,见着喝了几天的药也好歹能跑能跳了,想他如此白眼狼陈世美扫地出门是不是太轻了,起码下放农场,做苦力。自家还没个佣人。看看怀里的满宝,吃了苦头,应该也没胆子叛变了,"我这儿不养闲人,他在这儿要做事的。还是和羊一块儿睡羊圈。"
村长见晓南好歹松了口,总算把包袱又给甩了,正想牵着自家夫婆走,想起了烟枪,"晓南,上次你帮我放的烟枪呢?"
"我听说这抽这玩意儿对肺不好,为了村长你好,劈了烧柴了。""你,你,你!"看着晓南喂好了奶把满宝抱出来,深怕又把孩子给了自个儿,赶紧拉着自家的夫婆走了。
自此,李遇就成了晓南家的二等公民,早上喂羊,挤奶,挑水,中午生火,劈柴,洗尿片,晚上到外边拾草,砍柴,清理羊圈,睡羊圈。羊圈里有了两头活羊一股子羊膻气,李遇倒是在里面睡得安之若素。
一日,木林林坐着马车来了。李遇正在院里劈柴。
木林林敲着门,"季小夫郎,季小夫郎,林林来看你了。"李遇抵着门不让进,哪儿来的小白脸。"季小夫郎怎么不开门啊?我是林林,木林林!"
不开不开,我就不开。李遇拿了桶水朝门外那人泼过去。门外木林林没料想淋了个落汤鸡,以为门内是季晓南,在门外大放厥词,"想不到季小夫郎还是如此豪放,怕是等不及要与我坦诚以见了吧!没事儿,爷儿,湿身了,爷脱,马上要是小夫郎湿身了,爷儿帮你脱。"
李遇沉着个脸,到灶间拿了桶菜油朝木林林泼去。"小夫郎,怎么好端端的给爷儿泼油呢!是嫌爷儿不够滋润吗?"
李遇用打火石起了火,就扔出了门外,继续劈柴去了。少爷身后拴马去的环儿看着木林林头顶掉下个冒火光的东西,大惊,"少爷,跑,快跑。"木林林没听懂,回头看着环儿,直到头发烧起来,才觉着不对。环儿立马用衣服按住,好在油泼偏了,就烧了点头发。"少爷,您身上一股子菜油烟糊味,先去洗了吧。"
木林林摸着自己烧焦的头发,心疼万分,"环儿,莫非生完孩子的夫郎脾气都这么大?""嗯,何况他还要喂奶。"俩人灰头土脸的去河边洗尽菜油。
晓南喂好奶,出了门,"白眼狼,刚有人叫我?"李遇继续劈柴,"一个人都没有。"继续不动声色地劈柴。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妹子 两小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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