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私立医院——
这里拥有国内顶级的医疗器材和专门聘请的国际一流医师,因此不只是在本市,连周边省市的病人也往往慕名而来。但是,因为治疗费用高昂而让普通工薪阶层望而却步。
住院区的16层楼,是医院的特护专区,整整一个楼层全是丧失个人意识的患者,没有行动能力,所以向来比别的楼层显得的安静。
这一层的廊道从南向北十分通透,所有的病房门口都是对着走廊,设计简洁整齐。加上这里只有极少数持贵宾卡的人员或者病人家属以及特护人员才能够进入,因此这里走廊一般都是空空荡荡,地面一尘不染,格外的静谧。
但是,此刻,却是个例外!
白色走廊外墙的一排窗户之中,有一扇正打开着,强风从外面的高空灌入,把站在窗台上的女子吹的摇摇欲坠,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从上面坠下,看上去十分危险。
这个女子长相极美,白皙的面庞上妆容精致、眉目如画,本该顾盼飞扬的眸子此时却是一片的黯淡,海藻般的长发与白色针织长衫被风吹得在空中乱舞,绝望的黑与惨淡的白在她身前不断交织,让她的神色更显得凄艳。
可是?这一切,霍以琛却都像是视若无睹,手里拿着一捧百合,从她的面前直直走了过去,就连步伐都不曾乱了分毫。抬脚落步一如他来时那样,身姿挺拔,不疾不徐,向走廊尽头的一号病房走去。
“霍以琛,你别走,你再不理我的话我会从这里跳下去的!”叶梓柔见他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由的开口大喊道。情绪激动间她的身子被吹的一晃,险些从楼上掉了下去。
而从她身旁走过的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冷漠的向前走去,似乎身后的事情再怎样也与他无关。
“霍以琛!你再不理我我可真的会跳下去的!”叶梓柔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手死死地扣住窗棂,下面的高度看着就让人晕眩,她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已经是在挑战自己的承受极限,可是眼前的那个男人,却像是真的对她已经毫不顾惜!
曾几何时,她也是他眼中的唯一,心内的至宝!
可是?如今,她以命来搏,回应她的却依旧只是冷漠前行的背影,和令人绝望的寂静。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的会跳下去的!”绝望中,叶梓柔的声音越发的尖利,分贝高的可以穿墙入室,甚至能够直接刺破楼顶传到17楼上去。
时至今日,他,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么?!
霍以琛顿住身,缓缓地回头,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缱绻的洒落在他身上,却并未能把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减损半分。
黑色的西装显然是量身定做,妥帖的衬出他身形的挺拔修长,如精心雕刻般的完美五官,却因为眉宇间的那份冷傲而让人不敢多视。深如寒潭的眸子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过分冷冽,把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优雅衬的格外冷漠。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叶梓柔以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不管自己的时候,比瑞士的雪山区还要冰冷的话语被不留情面的掷了过来,击碎了她大脑里的最后一丝幻想。
“那就安静点跳,这里可是医院!”
说完,他转回头,脚步再不停留,径自向前走去。
似乎他刚才的回身只是觉得她很吵想让她安静些而已,眉目间看不到一丝的担忧挂念!
“医院?!医院又怎样,这一区还不都是植物人!”叶梓柔见他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不会跳下去,知道这次的悲情策略宣告失败,干脆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地面,紧跑几步死死地拽住他,让他被迫在走进病房前止了步:“霍以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她宣告他们的婚约之后,他除了因为被记者骚扰的不耐烦而予以否认辟谣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没在任何媒体前提到过她,似乎觉得她只是无关轻重的一个路人甲。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接过她的电话,回过她的短信!
她知道是她的擅做主张惹恼了他,可是?他辟谣那天曾说过他绝不可能娶她,因为他早已经有了心目中的未婚妻人选!
她想知道,他到底只是为搪塞随口而说,还是,他心底真的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霍以琛站在一号病房的姓名牌前:“凌若星”这三个字的led灯光即使是白天也在不断地闪烁,更衬出病房前那双眼眸的冷寂,也映出他眸中那份隐隐的不耐烦,似乎身后死死抓住她西服后摆不放的这个女子已经让他的耐性快要被磨没了。
叶梓柔对此仍不为所觉,仍站在他身后委屈又气愤的对着他大吼道:“如果不是在医院,你觉得我能见到你么?!”
“如果不是知道你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安排会来看她,我怎么可能堵得到你?!”
“霍以琛,你看看你的手机,这个月我一共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短信?!”
“你知道为了见你,我在这个该死的医院等了几天么?!”
她的分贝越来越高,到最后化为夹杂着哭音的凄厉,让人听着十分刺耳。
而在两人都看不到的那扇门内,一向了无生气的病房中,那个已经静静躺在床上三年一动不动的苍白女子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被外面的声音刺激到才有了反应似的。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修长的手指几乎白的没有血色,一点一点的曲起,又一点一点的伸开。动作十分机械,像是生锈的机器人般僵硬迟钝。
然后,那只手缓缓的移动、抬高,最后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接着,一直紧闭的双眸也渐渐睁开,长而卷翘的睫毛之下,那双清冷的眸子瞳仁很黑,像是无星无月时最漆黑的夜色,深沉的有如最重墨色画就的纯黑,孤清冷寂,没有一丝生命的热度。
阮娉婷睁开眼眸,有些怔忪地看着自己举起的皓腕。她的手,看上去比以前细瘦很多,几乎只剩骨头都没了肉,肤色惨白的吓人,宛若白骨外露。
即使这样,她的手指虽吃力在动念间也可以屈伸自如,就像是她在生时一般无二。
她把手轻轻放下,在嘴边一咬,会痛!
都说返魂的僵尸关节僵硬,不能屈伸,而脱离躯壳的魂魄,毫无痛感!
那么,这就是说,她——阮家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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