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喧同琴贵妃起身回寝殿时,蓝珺瑶着实松了一口气。若是他连日宿在自己宫中,只怕琴贵妃的心就更忐忑了,她今日的冲动只是一时急切被蒙了心思。
命蛊与主人的心思想通,琴贵妃多少能窥知些凌祈喧的心境,眼下并不是使事情真相大白的最好时机,这场好戏才开始,怎能早早便收场。
席间她只饮了三杯酒,良辰要上來扶她,被被她制止了。从这里到养心殿还有一段路程,她想走一走,因此只让宫人们远远地在身后跟着。
良辰心中却别有他想,瞧着方才皇上与琴贵妃一同离去,主子的脸色便不如先前那般了。且昨夜黄山菜在主**中宿了一宿,今日琴贵妃便挑衅上门,她这般同娘娘争宠,着实可恨。
养心殿的奴才大多是同良辰一个心思,他们知道主子心中不痛快,便陪着主子在这寂寥的夜色中缓缓而行,一言不发。
过了今夜,东凌便不如先前那般闹腾了,來贺的外使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国,只剩下南霜与北凰帝国的使臣。想必礼部官员会轻松许多。
这两日着实劳累,蓝珺瑶才回到寝殿,卸了头上繁琐的发饰,由着婢女服侍着梳洗一番,便躺下睡了。良辰打发了婢女们到殿外守着,唯余她一人在殿内候着,伺候主子起夜。
第二日才过了午时,便有宫人來报,蓝将军在宫外求见,有几件皇后娘娘的旧物他找到了。蓝珺瑶心中一喜,想不到林掌柜办事的效率这么快,不过昨夜才与卿月哥哥说了,半晌的功夫他就安排妥当了。
蓝珺瑶心中大喜,忙着人去请哥哥进宫。良辰扶着她在殿内的榻上坐定,不知那人可是故乡人,她一时又有些忐忑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等待时间,她却觉得比整个上午都要漫长,手中的帕子绞作一团,良辰不明所以,有些担忧地在一旁时不时瞧上自己的主子一眼。
蓝卿月被荣华引着到了殿内,正要行礼,却被蓝珺瑶免去,良辰备了绣墩请蓝卿月坐下,又奉上了茶水,这才同荣华一起退到殿外守着,不容任何人接近。
蓝卿月从怀中摸出几样东西,一并在矮桌上摊开,这些都是那位秦三娘托他带给瑶瑶的,只是这几样东西他却都不认得。未等他开口询问,秦三娘便嘱咐道:“这几样东西务必要他亲自送给皇后娘娘,莫让他人看去了。”
蓝卿月压下心中的疑问,看着胞妹眼中的热切之色,他省得那位秦三娘所言非虚,然他却不发一言,静静等着胞妹开口。
这几样东西是秦三娘依照记忆仿造出來的小玩意,在她们的社会里可说是平凡无奇,然到了这个世界便是珍惜之物了。
一只巴掌大的熊躺在她的手心,是用上号的娟纱做料子,内里填了绣帕。两只眼睛用了黑色的琉璃珠子,咧着大嘴笑的开心,这样憨厚的模样逗得她眼角都化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还有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再仔细瞧,确实一块打磨透亮的纯色琉璃嵌在一个做好的铁圈模子里,却原來是做摆设用的。
最后一样却是一只镂空雕刻的手环,瞧着做工倒是一点不输曾经名噪京畿的索玉堂。这东西虽然名贵,却不如前两样东西讨她欢喜。瞧着卿月哥哥一脸探究的目光,蓝珺瑶将这两样东西的功用说与他听。
想不到这位秦三娘孩有这样玲珑的心思,瞧着瑶瑶脸上的笑容,蓝卿月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想起秦三娘将这些东西交给他时一脸笃定的模样,他心中便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卿月哥哥,秦三娘可有托你带话与我?”他乡遇故知,她的心情怎能平静。虽占着蓝珺瑶的身子,相府一家人都待她极好,然毕竟是孤身一人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朝代里。
昨日听安宁将秦三娘的事说与她听,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以待,不料今日见到这些旧物,仍旧免不了触景生情,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位女子了。
许久不见她这般朝气蓬勃的模样,蓝卿月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她托我问你,下午可有时间到花船上一见?”
蓝珺瑶点点头,有卿月哥哥在这里,凌祈喧并不会阻止她出宫,只是定要派人跟着,左右不过是多了一份累赘,到时候寻个借口命他在花船外等着便是了,想通这些,她欣然应允。
同在一片天下,宫外的空气似乎比宫中清新许多,望着近在眼前的花船,蓝珺瑶深深吸了一口气,掩下心头的雀跃,不想凌祈喧派來的人竟是墨十。
花船外早有云若姑娘在等候着,目视蓝珺瑶的船近前,面上登时被笑容填满,超他们迎了上來,道:“贵客可叫我们好等,若是贵客再晚上一时半刻,只怕我们姑娘就要迫了人去寻您了。”
这样爽朗的性子十分得蓝珺瑶的喜欢,她并未计较云若调笑的话,反而说道:“这位就是云若姑娘吧,看这性子就知道是个顶有本事的,怪不得三娘事事离不开你啊。”
“贵人客气了,云若不过是厮混的久了,比常人通些人情世故罢了。”虽不似烟花柳巷那些卖笑女,云若往日里在这花船上倒也见惯了形形**的恩客,她说的也是实话。
云若一手掀了珠帘,一手做出请的姿势。不待蓝珺瑶吩咐,墨十便自觉在船舱外停下了脚步。横梁的凹槽处嵌着一面铜镜,她打量了两眼这船中的布置,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整个船舱内都是依着秦三娘亲手画出的图纸设计而成,她这点小心思在这些人眼中看來不可谓不震惊,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云若,也不曾见过这般其妙的设计,然这些东西看在蓝珺瑶眼中,不过如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一般,并无多大新意。
一直在船舱内等候的秦三娘将蓝珺瑶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瞧着面前那面有脸盆大小的铜镜,不由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了,这才是真正的同乡人该有的表现,若她当真如安宁公主进來时的表演,那才是真正的叫人失望。
云若轻轻滴叩了叩门,听到秦三娘应了一声才将门打开请了蓝珺瑶进去,她便守在门外了。
入目的是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正端坐在一面铜镜前,眼见自己走近來,她倒什么反应都沒有,仍旧疏懒地坐在铜镜前。
“贵客上门,三娘岂有怠慢之理?”蓝珺瑶反问一句,便席地坐下,自顾自提起小几上的茶壶将自己面前的被子斟满。她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秦三娘,见她眼中雀跃的光彩慢慢暗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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