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杜茗裳以为自己的命运很坎坷,但是在遇到夜归尘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坎坷。
他居然叫她接受杜芙莲的挑战,这不是让她往火坑里跳是什么?
嗨,当时也怪她自己头脑发热,被夜归尘泄露的冷意那么一唬,他说什么就听什么了,要知道,她只有创体境三层的实力,拿什么跟人家战斗?人家杜芙莲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但至少也是个塑魂境二层的土属性修炼者啊,到时候比拼起来不被打得个落花流水才怪。
现在她后悔了要找人出来问个究竟,却是连个鬼影子……不,是魂影子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杜茗裳万分沮丧,一个人灰溜溜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她按照出来时的路线回去,沿路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还好这个时辰名剑阁弟子都在室内打坐修炼,她一路返回很顺利,不然的话就她这副衣衫破烂,脏兮兮的模样,准会被揪住问个究竟。
直到抵达自己的院子,她才轻轻地松了口气,伸手去推房门。
然而手指刚刚触及实木雕花门的边框,木门便应声打开,一股薄荷清香迎面扑来,紧接着,有个温文润泽的声音带着丝丝疲惫与怒气责问:“你去哪里了?”
杜茗裳抬起头来,看到从屋子里出来正站在木门中央的杜若风,依旧是一身出尘的白衣,气质清淡宛如谪仙,但是俊美儒雅的脸庞明显消瘦了一些,眼神微微有些深陷,平添了一抹忧郁的气质。
他怎么会在这里?
意想不到,杜茗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干什么,只呆呆地看着眼前人。
其实看惯各类小说的她有这么一个想法……一个男人在你发生某些事故失踪之后,有一天当你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他明显憔悴了许多,并且担忧又愤怒的责问你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或许就是代表这个男人对你有那么一点那什么什么意思了。
只是……
杜茗裳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们才见了两次面而已,况且还是兄妹,能有什么见鬼的意思?
想多了想多了。
或许就是因为小说看得太多,让她本来纯洁善良的心灵受到了可怕的荼毒,她对自己投来个大白眼,强制让自己正常起来。
回神之后,她奇怪地问:“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杜若风忽然加重了语气,从房里大步跨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继续着那个问题,居然有些倔强。
“嘶”肩膀上的疼痛让杜茗裳吸了口凉气,明显感觉到杜若风身上的暴力因子在躁动,没有想到这么温文儒雅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简直是吓得她好生厉害。
还好她应变能力比较强,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强忍着痛,一脸迷茫地道:“二哥,你怎么了?我不是今天早上才出去的么?”
虽然灰尘和头发遮住,看不到她脸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十足是真切的迷茫,有种自己还在云雾里,半天拔不开看不到太阳的感觉,就像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今天才出去一般。
“什么?”完全没有想到杜茗裳会这样回答,杜若风才是真的怔住,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肩膀上,却已经没有了力道。
她的意思是她今天才出去?他都已经找了她四天了,怎么可能今天才出去?可是听她的口气又不像是在说谎,怎么回事?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四天?
杜若风被自己的逻辑打乱了。
见杜若风如此模样,杜茗裳的眼珠又是一转,还是那个语气道:“是啊,二哥,一直听他们说后山灵气充足,我好奇心起就去看看咯,没有想到在山腰处失足,昏迷了一会儿,等我醒来之后就立刻往回走了,二哥怎么会说这些天?”
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杜若风,眼神迷惘。
原谅她说了个神奇的谎话,而且是不用打草稿就出来的那种,谁叫她就是个从小说谎长大的熊孩子,这对她来说并不稀奇。
然而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她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说法都不可能补上四天的空缺,所以干脆说得神奇一点,反正她连穿越的事情都遇到了,还在乎什么更神一点的事情。
听了杜茗裳的话,杜若风也有一些茫然了,“怎么会这样?”
“二哥,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杜茗裳装的越来越像。
杜若风算是冷静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原本云淡风轻的眼神像是狂暴的飓风眼般变得深邃起来。
这种眼神……杜茗裳没来由地心虚起来,看来他是在怀疑她说的话,不行,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要是不小心被看出点什么,最终不小心泄露了夜归尘的秘密,说不定自己的死期也就真正的到了,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发生。
杜茗裳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眼睛,依旧一副茫然不知所谓的样子,眼见杜若风的眼神越发深邃,而她的眼睛瞪得险些泪奔,还好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杜若风终于叹了口气,低声道:“既然回家就好了,有受伤吗?”
他说着,眼神慢慢清明。
忽然间杜茗裳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仿佛她已经不再是躲在黑暗里哭泣的小木木,而是开在太阳下有人欣赏的凌霄花,哪怕仅仅只有一个人,都很快乐很不想割舍。
而且他对她说,回家就好了。
前世她是个孤儿,三十平米的家里只有自己孤单一人,每每放学归来,面对的都是一间冰冷的空屋,里面没有炊烟,没有声音,更不会有人对她说回家就好了。
是谁说过家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她此生都无家人,所以从来都没有家,而她一直都向往着,那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那么杜若风,是她的家人了吗?
杜茗裳感动得想哭,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任杜若风再问下去了,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露出破绽。
她压住内心的酸涩,道:“好像没有哪里疼,就是头晕晕的,像是做了个梦一样,现在想洗洗睡觉。”
杜若风松了口气,“也好,那先进去吧。”
“恩”杜茗裳回答,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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