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水的面前时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惯性带起来的风惊起了草叶上本来就不稳定的细沙,无离高大的身体遮住了水面前所有的阳光,形成了更大的黑影笼罩在水的上空,面前。水直愣愣的看着他,一时被惊得不知该干什么了。甚至都忘了搅动被无离带起来的沙。无离也是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火也跑了过来,伫在无离的一旁,愣愣的看着两人。刘睿屏住了呼吸好像知道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无离斜着眼瞪着火,还一边用手打着风,“啊?”火被无离突如的鬼脸弄得有些发懵。“哎呀”无离一脚就踹了上去,“名字!”
“哦。水,叫水。”火如梦初醒般的赶紧回答道。可是还是免不了又被踹了一脚。还赶紧护着腿委屈的看着无离,愣愣的想要询问为啥又要挨踹。
“真名,真名!我他妈要真名!”无离已经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把火抓了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喊道。
“陈婉琪。”无离放开了火,感激的看了刘睿一眼,也来不及表达在多点的谢意。忙不迭的整理了一下稍有些糟乱的衣服,笑笑,“陈婉琪师额,陈婉琪你好,我叫无离,没有真名,就叫无离。”
水只能愕然的点点头,现在她的表现到有点像是愣的发傻了。
无离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我知道我下来说的这些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谨慎的思考过了,我还是要说。陈婉琪,我喜欢你。自在那个河边我第一次正视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好吗?”
火的嘴一下就有原因的合不上了,一直在自己肩头牢牢呆着的猎物也自然的滑落,忘了去管。砸在了刘睿伸出去的脚上,刘睿
虽说猜出了些猫腻,可是还是被无离的大胆和直接给惊到了。
“啊?”水愣愣的问道,好像对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听清一样。
无离单膝跪蹲了下来,面上一派的严肃,又一字一顿的重复道:“陈婉琪,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
半晌,四个人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一直愣愣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的反应。
风吹过草尖,是沙沙的;吹动白云,是绵绵的;吹向水的弹指可破的脸,是红红的……
太阳走了,夜来了。一群人又围着篝火吃着无离和火今天打回来的黄羊,欢喜一堂。可是却有那么四个人神色有些异常
一向爱说话爱表现的无离今天脖子歪了,一直都看着旁边的一个女席,还是边吃边看着。一向憨直爱乐的火也变得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吃着桌上烤熟的黄羊肉。刘睿文雅而又愣怔的缓缓向着自己嘴里填充着东西。水就更加的不同往常了,红扑扑的脸,一直都没退下去,拿起刀子胡乱的割着一根骨头,也不知道再叫着什么劲。谁都看出了四人的古怪,多不吉举起酒杯,向着无离致敬,“来,来,无离兄弟,为了今天的美味,我要敬你一杯酒。”
许久,无离只是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向着自己的嘴里填充着食物,把多不吉晾在了一边。无涯看出了无离的失礼。赶紧用手指捅了一下无离的软肋。无离一个机灵,然后又接着自己的扭头事业。无涯无法只好又猛戳了他几下。弄得无离是机灵不断。“你干嘛?”无离不耐烦的质问道。
无涯斜眼给无离打了个眼色,无离愣愣的顺着无涯的眼色找到了多不吉依然还在举着的酒杯。“啊!哦!怎么了?喝酒啊?那同饮,同饮。”说着无离就急迫的想要将酒饮了。无涯一把拦住,低声说道:“人家多不吉大哥只敬了你!”
无离尴尬的看了看全场,发现全场的人都在询问的看着自己,又悻悻的笑了笑,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尴尬了,只好斜眼瞪着无涯,让他想想办法。
“哈哈哈哈,没事。那我们就同饮了此酒,感谢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生活!”多不吉倒是先替无离解了围了,无离感激的看了多不吉一眼,赶紧把酒喝了。
席间再无他话,散了后无涯抓住无离质问道:“你在席间怎么回事?老是扭着头巴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失礼?”
无离啖啖的冲着无涯笑着,“知道,不是出什么事有我师哥给顶着呢嘛,是吧?师哥!”无涯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比我小一岁好不?再说。咱们马上就要成为对手了,你还老是要我宠着你啊?”
无离啖啖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换来的是少有的一本正经,“你到时候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吧?”无涯自知牵扯到了一个严肃的话题。也不好在嗔怪下去了,反问道:“你呢?也不要留情吧?”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无离看着如勾的的月牙。突然来了点心事,不想现在回去帐篷了。“师哥。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呆着了,趁着今天月色如勾。不如四下走走?”
无涯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火将刘睿抱了进来,放在榻上。刘睿笑笑表示了谢意,又转过头看向老金侠,自己的师父。老金侠自这次重逢之后,一直都没有跟刘睿说过一句话,而刘睿醒着的时候又不多,于是现在也算是两人真正的一次重逢了。
“师父。”
“嗯?”老金侠突然回神,看着刘睿问道:“怎么了?”
刘睿抿了抿嘴,“你要节哀顺变。”
老金侠本来回来的眼神,陡然间又涣散了,“哼”自嘲的笑了一下,“节哀顺变?我们几个在一起了十几年,从年少到如今,本也想着一起到暮年。可是谁都走在了我前边,只留下了我这个大哥孤零零的。哼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只留下我?”
老金侠的一席话又说的所有人都黯然了下来,刘睿沉闷的转回头,低低的嘟囔了一句:“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要只留下我一个人?”
东海国,长子城,王府。
孤单的烛光扑棱棱的燃着,使劲的照,依然是照不到屋角的黑暗。而在那个黑暗之中正好又蜷缩着一个人,好像是在刻意的躲避着光明,可又直愣愣的看着烛光,眼中满是向往。
“少爷,福子带回来了老爷的口信,说他明天就要回来了,您看明天一早要不要我去置办点什么?”管家站在屋外涩涩的说着,感觉着整个屋子给自己带来的不自在。
黑暗中的王会抬起了头,看着屋外的黑影,轻声的应了一句:“嗯,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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