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珊回头看了看被嬷嬷背在身后、一身鲜红嫁衣的苏玲玉和苏紫衣,心头泛酸。蓝月心在时,也给自己准备了一身鲜红的嫁衣,就是让自己做正妻的,而如今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被一顶小轿自后门抬入六皇子府了,好在是做六皇子的妾侍,也不算辱没,苏默珊叹了口气,一脸黯然的上了花轿。
童茵焦急的想撤回内力,可每撤回一点,碧荷便更大力的推过去,竟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拼个你死我活。
为了不影响苏紫衣今天的计划,童茵不敢声张,只能无声且焦急的和碧荷交战着。
碧荷眼里的杀气冷冷的扫在童茵脸上,苏玲玉的命令就是让自己处置了童茵,杀她于无形,只要杀了她,剩余的五百两便倒手了!
花轿已经停在了汾阳王府院外,两顶轿子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苏紫衣的轿子顶部,有郡主特有的代表封号的屏鹊银雕。
都是八抬大轿,一东一西的停在院子外--
鞭炮锣鼓齐鸣中,两个嬷嬷背着新人走向停在院子外两侧的八抬大轿,周围观礼的围了满满一圈人
就在这时,本来放在院子里的鞭炮突然炸进了人群里,冲出来的烟火在人群中四散,飞溅在尖叫、惊慌四散的人群中,满院子一下子乱了起来。
汾阳王大喝一声:“先送新人上轿!护卫--,保护客人!”
苏紫衣坐进花轿,听着外面的一阵阵骚乱和尖叫声,心里有期盼又有一些紧张,和宏緖皇帝约好的是在出嫁的路上被劫持,一个皇子妃出嫁的路上被劫持,只需过上一夜再回来,其结果便是娘家也不要,夫家也不收!
名节?!名节在苏紫衣眼里只是遵循这个生存环境所必须的筹码,是在关键时刻能拿来利用的工具!
苏紫衣低头,将头上的盖头拽了下来,把玩在手里,这个时候制造骚动是早了点,但是便于汾阳王将所有的护卫都留下来照顾宾客,更方便路上的劫持,苏紫衣眉宇间缓缓的染上了一丝期待和笑意。
汾阳王府大门外,两只迎亲的队伍几乎同时到达!
段寒扉那一身的红衣让本就妖魅惑众的俊脸在大红色的衬托下更加美的雌雄难辨,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胸前大红色的绸花,微弯的眸子极为妖艳,整儿人如完美无瑕的妖孽,无论从哪个角度围观的百姓,都惊叹于这个美艳绝伦的五皇子的风采。
而同样是一身红衣,段凛澈却能穿出一身的凌厉,骑在白马上,身材在红色的登科服的衬托下更觉修长英挺,剑眉入鬓,一双犹如泼墨般的凤眸,深邃中隐隐透着些微寒,嘴角噙着浅笑,在那俊逸非凡的脸上添了份玩味,身上霸气凌然的气势与一身的尊贵气宇浑然天成,融合成一种独特的风华。
这样两个俊美的各有千秋的皇子,同时出现在汾阳王府的门前,周围围观的场面一下子就难以控制了起来,惊叹声络绎不绝,赞美声不绝于耳。
段寒扉眉目含情风姿尽显,段凛澈对此充耳不闻!
繁琐的礼节后,段寒扉作为兄长,娶的是郡主,自然先一步带着迎亲队伍前往五皇子府。
段凛澈神色复杂的看着段寒扉迎亲的队伍自自己面前而过,视线追随着那顶八角楠木浮雕花轿,一阵风吹过,花轿的红色帷幔飘起,段凛澈凤眸微眯,待要细看,帷幔却已落下,只隐约看了眼那抹红色的身影,转开视线,看向跟在花轿旁的花嬷嬷,待见花嬷嬷微微颔首后,段凛澈嘴角勾起的笑意渐浓。
童茵跟上迎亲的队伍时,步伐有些踉跄,小脸煞白的跟在花嬷嬷身侧,在花嬷嬷靠过来时,整个小小的身子几乎半倚在花嬷嬷身上,却仍旧执意跟在花轿旁。
五皇子府和六皇子府本就互挨着,段寒扉迎亲的队伍全部启程后,段凛澈便紧随其后,两条迎亲队伍直接就连成了一条。
居然快步行至段凛澈马头,仰头看着段凛澈,微微的点了点头:“很顺利!”
段凛澈闻言,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花轿,似在看一件久违的艺术品,欣赏之余带着占有欲。
“紫衣--,紫衣--”一声声呼喊自身后传了过来,苏誉冉抱着怀里的一个匣子,一边呼喊着一边追赶了上来。
段凛澈凝起眉头,看了眼身后的花轿,随即对居然道:“拦住他,别让他过来!”
居然应声刚要离开,段凛澈接着道:“等一下,那就是个书呆子,你就告诉他,你是五哥的护卫,有什么事可以转告,不准他靠近花轿!”
段凛澈骑在白马上,回头远远的看到居然接过苏誉冉手里的匣子,将苏誉冉连推带劝的送走了,段凛澈这才回身继续新郎官的颤悠,越要接近六皇子府,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急切了些。
苏誉冉身上的月白色的长衫皱皱巴巴,脚下的翔云靴沾满泥泞,如玉公子般的玉颜满是憔悴,一身风尘仆仆的姿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迎亲的队伍远去,失力的垂着双肩,犹记得苏紫衣说过,成亲时想要一块西域特有的含金鸡血石,自己找了整整一个月才在襄城找回来一块,却不想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紫衣……,紫衣……”苏誉冉碎碎的念着,低头自怀里掏出个丝质绢帕,那绢帕上的血迹已经暗沉,显然这绢帕是有些年头的。
“哥,以后谁敢再叫你‘丫头生的贱子’,你就给她水里下巴豆,我给你擦干净脸,走--,我们一起去收拾她……”
“哥……,我娘没了……,没人愿意理我了……”
“哥,你偷偷拿东西给我吃,让父王知道了会揍你的……”
“哥,你的衣服我穿着有些大,不过很暖和,就不冷了……”
“哥,以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将绢帕捧在脸上,苏誉冉低低的抽着气,为什么?父王自小便说你是父不详的,何以在我用了情后才让我知道,你是我伯父家的妹妹?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让我动了情却连争取的机会都不给我?!
一阵风吹过,让苏誉冉猛然打了个冷颤,见一面,哪怕她嘲笑自己这不该有的心思,也要让她知道自己埋藏了这些年的心意,将绢帕紧紧在拽在手心里。
苏誉冉转身抄了近路,不容自己后悔般竭尽全力的飞奔着,本就松散的发髻更加散乱了,一身的儒雅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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