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就嗤着声的道:“小姐,咱们禀了太夫人搬出去吧,这府里的人奴婢瞧着一个个对您都不好,我们在这里平白的受气!”说完,坐在一边自己生起气来。
析秋就搁了笔,笑着道:“去哪里不是如此?你便以为搬出去,就能无事了?这府里住着的四爷的母亲,我们出去就能摘干净了?到时候事情只怕比在府里还要多。”
“小姐。”春柳走过来看着析秋道:“那您总要做些什么,只要太夫人喜欢您了,有她撑着您在府里日子就好过了不是!”
析秋笑了笑,没有说话。
春柳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析秋梳洗过后,正准备休息,萧延筝却突然连夜跑了过来,搓着手往析秋房里钻:“我一个人睡不着,晚上我和你睡。”
析秋愕然,拉着她道:“你便是来也早些,怎么这么晚过来。”说着将她让进去:“和娘说过没有?”
萧延筝脱了褙子,钻到炕上缩着:“没有!娘这时候怕是也睡了,我明天再去和她说吧。”说完就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在外面,眨巴眨巴看着析秋。
析秋失笑转头喊来春雁:“你带着婆子跑一趟吧,和吴妈妈说一声,说二小姐晚上在我这里睡了。”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说着提了墙角的灯笼带着个粗使婆子跟着,一路出了院子往太夫人院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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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五爷您着是要去哪里?”晴霜跟着从房里追了出来,拉着萧延庭的手:“夫人只是一时的气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延庭厌恶的甩开晴霜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晴霜脸色一变,跺着脚进了房里,又拿了件披风过来:“五爷,夜里凉您披肩衣裳吧。”说着追出了院子。
萧延庭一路出了门,想到五夫人的无理取闹:“那镇魂阵我和周道婆费了那么多心思,如今轻易就被大嫂破了,晟哥儿可是我们的独子,你怎么能为了大嫂,不顾他的安危呢!”
萧延庭怒容满面,斥道:“这和晟哥的身体有什么关系!”五夫人就眯着眼睛回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反正你听我的就行了,明天你就去和大嫂说,让他把花房移到别处去,什么地方都行,就是那里不行。”
“满口胡言乱语!”萧延庭甩袖,冷冷看着她:“整日里怪力乱神,那周道婆什么人,她的话你也信?”说完便往外走:“要说你去说,反正我不去说!还有,四嫂那边你也不准去说,免得连我都受了连累。”
五夫人气了个倒仰,指着五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窝囊废,被老四说两句就缩了脖子躲在家里,好!你不让我去找四嫂,我偏要去,佟析华当年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就要百倍还给她妹妹。”
萧延庭顿住脚步,想到萧四郎和他说话的表情,四哥对四嫂的维护,恐怕远远大于他的想像,他不敢招惹四哥更不敢让五夫人招惹四嫂:“我说过,不准去!”
五夫人冷笑连连:“你怕什么,你是我们藤家的女婿,如今这侯府里你用得着怕谁,便是皇上都要高看我们三分,就是现在二哥让了爵位给你,我都敢接了来坐。”
萧延庭惊的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指着五夫人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一挥袖子就出了门。
他独自走在花园中,想到五夫人刚嫁进门时温顺敦厚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跋扈不讲理……
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他们夫妻原来住的梅园,他嘲讽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又往回走。
忽然,幽黑的花园中,有人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萧延庭脚步顿了顿,随即就看清来人……
穿着秋香色的褙子,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子一双眼睛温柔明亮,他的心不知为何就漏跳了一拍,愣站在小径的入口看着灯笼的光线越走越近。
“啊!”对面的人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是一惊扔掉了手里的灯笼,顿时四周落在一片黑暗中。
萧延庭露出歉意,赶忙出声道:“是我,别惊!我是萧延庭。”
对面的人一怔,随即跪在地上对他道:“五爷恕罪,奴婢惊着五爷了!”
萧延庭看不到对面女子的表情,就垂手小心的走近了几步,问道:“你是哪个院子里的,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对面的女子就回道:“奴婢春雁,在四夫人房里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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