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一层皮,也得丢半片瓦吧,总之就是不容易啊。
季重莲回了自个儿的屋里,找了林梅与春华前来问话。
裴母倒是没有怎么为难这苑里的人,倒是郑宛宜三天两头端着主人家的架子就想往这苑里钻,春华拦了几次,被郑宛宜让丫环打了几个大嘴巴子,还差点挨了一顿板子,林梅报到裴母那里,裴母也不管,两个丫环从此学精明了,把该收库房里的东西锁起来,其余平常的随便她怎么看怎么整,一路跟随着,郑宛宜也别想使什么坏肠子。
“倒是……”
林梅有些犹豫,看着季重莲的目光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省得我还要费心去猜。”
季重莲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袖子,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林梅垂下了目光,低声道:“就是有段日子姑爷的随身衣物掉了一套,刚开始没察觉,回头又找到了,可婢子记得,确实是不见了几天的。”
季重莲搁下了杯子,瞄了林梅一眼,“主子的贴身衣物向来是你管着的,这样也能丢失?若是他日别人在衣物里藏了个什么,或是抹了什么药再送回来,你觉得这衣服还能穿吗?”
“太太恕罪!”
林梅一下便跪在了季重莲面前,虽然季重莲嗓音淡淡的,但她仍然听出了其中的斥责,林梅自问做事向来精心,怎么偏偏就漏掉了姑爷的衣物,当时竟然还没察觉,确实是她失职了。
“罚你两个月的月例银子,闭门思过三天,手里的活计暂时交给采秋接手。”
季重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梅,林梅这个丫头向来稳重,所以当初她才送到了季崇宇的苑子里,这样的马虎大意可一不可再,若是再犯,林梅她也留不得了。
“今后我若不在,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准放进苑子里,咱们带来的人是吃白食的?只有你们俩敢上前拦着?”季重莲话到这里一顿,转身看向采秋,“采秋,传我的话,苑里的人统统罚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苑子不大,除了从前几个洒扫的婆子和粗使丫环,便只有她带来的两房人,一房梁嫂子暂时管着浆洗房的活计,她闺女也领了洒扫的差使,另一房余嫂子管着外库房,都是些大家什、屏风摆件什么的,真正精细值钱的是林桃在管着,余嫂子的两个闺女一个在茶水房,一个在厨房里帮手。
采秋在一旁应了一声,林梅抬头瞄了她一眼,头垂得更低了。
她是没有领着好活计,能够和采秋一同跟着太太四处走走看看,家里的事情本来就棘手,裴老太太与那位郑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她就那么疏忽了一次,恐怕在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怕是永远也赶不上采秋了。
林梅在心底里叹了一声,好在林桃还是得太太看重的,她们姐妹俩个只要有一个能出头,在这家里也没算白干。
还有这次太太回来身边还带着个叫安叶的丫环,林梅心里犯着嘀咕,这安叶可不是季家的家生子,定是外头买来的,这丫环不出声不吭气的,可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就像影子一样跟在太太身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林桃撩了帘子进屋禀报道:“姑爷回来了!”
“好,今天这事先到这里,摆饭吧!”
季重莲迎着裴衍走了过去,脸上含着浅笑,给他宽了衣裳,就着春华端上的热水掬了一把给他擦脸。
“母亲那里怎么说?”
裴衍到裴母那里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也算是向裴母告别了,明儿个天不亮他便要出发。
裴衍笑了笑,拉了季重莲的手坐下,不以为意地道:“还能怎么说,就是交待了一通罢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采秋她们几个便利落地摆上碗筷,用过晚膳后,小俩口刚准备回房,那边林桃又来禀报,说是郑宛宜求见。
裴衍皱了皱眉,直觉地就想要推脱,季重莲却是按住了他的手,笑道:“郑姑娘难得来一趟,听听她怎么说。”
“你不用在意她,虽然咱们不能明面上赶她走,就这样晾着她自己也该识趣,女人的青春可经不起蹉跎。”
裴衍捏了捏季重莲的手,这话倒是含着深意。
季重莲莞乐一笑,是啊,正是因为女人的青春经不起蹉跎,所以郑宛宜想必也明白她要快点下手,不然就真地晚了。
季重莲转头对林桃吩咐道:“请郑姑娘在西屋坐会。”
东屋是他们俩人安寝的正房,西屋就是平常待客所用,布置得倒是十分雅致。
郑宛宜进了西屋便直接坐了下来,这地方她来过几次,从前裴衍没回家时,她不时便命人收拾打理着,因为她知道,有一天她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可为什么这样的境况会发生了转变呢?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母早就将她看作了准儿媳妇。
是了,若是没有季重莲,一切都还是按照着她期待中的轨迹发展,可眼下却完全变了样。
看着那楠木交椅上搭着的湘妃色椅褡,新挂起的琉璃色帐幔,就连窗下的案几上都插着一只半开的水莲,真是处处都留着那个女人的痕迹,她当初付出的一切早已经被抹之一空了,整个西屋里再也没有她留下的任何气息。
郑宛宜脸色一变,突然便攥紧了衣襟,一股窒息的闷燥感瞬间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春华一直守在西屋门外,说是随侍一旁,却也是时刻在注意着郑宛宜的动向,此刻见裴衍与季重莲携手而来,她眯眼一笑,向内报了一声,“郑姑娘,爷与太太来了!”
郑宛宜理了理衣裙,缓缓站了起来,这才见到裴衍先跨进门槛,然后步子微顿,身子向后一侧,小心翼翼地将季重莲给扶了进来。
郑宛宜的脸色骤然便沉了下来,她何时见过这般温柔小意的裴衍,对她,他从来只有一张冷脸,不苟言笑,且客气而疏离,她以为那是他的天性生就如此,原来不是的。
郑宛宜心有不甘,手中的丝帕绞得越发紧了。
“郑姑娘!”
季重莲落坐后,目光这才转向了郑宛宜,笑得一脸安然,“不知道郑姑娘这么晚来了,是否有什么要事?”
郑宛宜咬着唇,偏头看了裴衍一眼,春华上了茶后,他便只顾着埋头喝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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