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月搬去了沅景楼,便有好久没有踏足御景楼一步,这御景楼的厨子们都是将安月当做师父看待的,所以她刚从姬燕的院子出来,走至前楼便被一帮人拦了下来,而且虽说安月已经自立门户,但谁都知道她那沅景楼和御景楼的菜色完全不同,再加上她与姬燕关系好的人尽皆知,更是没人对她心存不满。
安月也是刚刚才从这几个厨子的口中得知,原来那个安真儿住的地方是整个御景楼最偏僻的位置,不过那边的风景也是最好的,既安静又无人,正好符合她前来修养的说法。
之前安月还觉得西陵归未免太过绝情,眼中没有这个未婚妻子,可现在看来,安真儿真是长了一张清水芙蓉的脸、蜂窝煤的心。
“沅景楼的东家怎么跑到御景楼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安月刚从几人口中打听了一点消息,安真儿鬼影一般的身影便冒了出来。
“安大小姐……”身后几个厨子连忙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安月皱了皱眉头,道:“安小姐气色红润,可见御景楼的风水还是不错的。”
安真儿一听心里便有些不悦,她住的地方美是美,可是没有一点人气,而姬燕那人又是不好说通的,将修养身子的名头搬出来之后,她也只好勉强住着。
“御景楼的风水确实不错,安夫人要是觉着沅景楼福气不足,倒也可以来这御景楼休息两天,之前就听说姬燕公子和夫人关系不错,想必会很是欢迎的。”安真儿神色泰然,自小培育出来的气质到底和常人有些不同。
安月懒得理她,反倒是看了看她身边的随从,心里顿时惊讶不已。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不信,明明是另一个人,可现在这青鹰看上去和那安威没有任何区别,包括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似那天的安威一样,凶神恶煞的,难怪怀疑不到他!
“不打扰安小姐用膳了,钩月先走一步。”安月客气一声,便准备离开。
“安夫人,虽然西陵将军和姬燕公子权势很大,但是安国公府也不差,这次就祝你好运了。”安真儿一笑,倾国倾城,朱唇轻启,声若莺鸣。
安月眉头一皱,安真儿这话说的奇怪。
“安威”同样不着痕迹的变了变眼色,不过,安真儿说完,便没了下文。
安月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快速的回了沅景楼,进门一看,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安真儿不过是唬人罢了!何况,青鹰常伴安真儿左右,她若有什么动静,自然会第一时间传出消息。
又过了两天,安月的肥皂引起了不小的反响,顿时又很多人打听这肥皂什么地方有卖,而安月适时的在沅景楼腾出了一块地方,精致的琉璃架上头摆着各式各样的手工皂,十分耐看,香味更是迷人,而定价则是五十两银子,无疑又成了贵家小姐的最爱。
不过,安月这沅景楼正是热闹的时候,齐怀容爬一般的到了安月的面前,眼中绷着血色,面色苍白,十分骇人。
安月心中一惊,齐怀容的玉器铺昨天就已经关门了,这齐怀容现在这副模样又是要做什么?
很多人都是认识齐怀容的,虽然之前他在安月和齐父面前已经承认了和安月没有关系,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此刻他一出现,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瞩目。
安月皱着眉头,这个齐怀容就算真的有事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现在这肥皂引来了不少人,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她又要成为街头巷尾饭后余谈了!
“齐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齐怀容七尺男儿,此时却趴跪在安月的脚下,让她不出口都不行。
“月儿……不、不……安夫人!安夫人我求你,我父亲在哪,他现在在哪?”齐怀容一脸的焦急,隐隐还有些怒意。
安月更是不明白了,齐父不见了?那关她什么事?
“齐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安月冷声问道。
“你别装了!昨天下午你将他约了出去,说是要谈玉器铺的事,可是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齐怀容知道,以安月现在的人脉,想让他父亲出事很容易!
楼中的人窃窃私语的看着一站一跪的二人,安月顿时觉得头疼,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我从来没有约他出去过,而且我记得那天已经和你讲明了,你玉器铺的事情我不会管。”安月接着说道,心里顿时觉得是那齐父又想出了什么手段!
齐怀容瞪着眼睛怔怔的看了安月两秒,赫然站了起来,“你就不能顾忌往日的情分,放过他?”
安月脸色难看,又是往日情分!
“铛铛铛——”
“谁是安钩月,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齐怀容话未说完,沅景楼便进来了几个捕快,一脸严肃的问道。
衙门?
众人都愣了,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用将衙门放在眼里,而且安钩月现在也是雁城的名人,那知府自然也该给些面子,出了再大的事也不能大庭广众就来拿人吧?
齐怀容脸更白,连忙问道:“是不是跟我爹有关!?”
“你爹?你爹是谁?东边小树林发现一具尸体,那人约有五十岁,身穿青色布衣,耳下有颗黑痣,左手带着红色扳指,我们也正在寻找家属,你去看看吧!”一人对着齐怀容说完之后,又转头说道:“你是不是安钩月,我们怀疑你和这次的杀人案有关,快些跟我们去衙门!”
杀人案?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要说杀人,谁家没有点龌龊事?不过那人命自然都是处在下人们身上,有了奴契在手,打死一两个奴才也没人管,只是再怎么说也是见血腥的事,就算是贵家小姐公子也都是不愿沾手的,可这安钩月,年纪轻轻,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竟然杀了人了?
“肯定是我爹!我爹昨天出门的时候就是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他手上有个红色的扳指,那是他第一次走商队的时候寻到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带着……”齐怀容心中悲戚,顿时又抱着头蹲了下去,嗓音沙哑着:“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为什么要杀我爹……”
齐怀容这么几声呜咽,这些人的想法更是有了另外的变化,之前齐掌柜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按理说安钩月虽然没嫁进门,可孩子却是生了,那岂不是儿媳妇杀了“公公”?
安月沉着脸,心中也有些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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