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凤氏身后的钱妈妈便从礼物拿出来一个金丝镶彩宝的首饰盒子,恭敬地递到了凤氏的面前。
凤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轻轻打开了盒子,一阵流光溢彩从中显露出来,吸引着客厅之中所有女人的目光。
凤氏将冰翡手镯带在南宫墨雪的手上,不仅没把她的手衬黑,只觉得这双芊芊玉手更加的冰肌玉骨了,看得凤氏不住的点头。
“既然雪丫头懂得谦让,这么好的极品血珊瑚给了你那表姐,那祖母也不能委屈了你,这对冰翡手镯就赏给你了,也算是年节的礼物。”
老夫人的举动让一屋子的女人都嫉妒不已,冷沁柔更是嫉妒的喷火,这极品血珊瑚虽好可哪比得上冰种翡翠的镯子,更何况还是一对!
“雪儿谢过祖母,祖母万福!”南宫墨雪小心地将镯子收进袖子中,没有丝毫得意或者侥幸之色。
国公府的小姐们神色各异,年纪最大的国公府嫡女云婉清今年十四,相貌出众,端的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见屋中孩子们嬉闹她也一言不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前世一直默默无闻的她在年后的赏花宴上一举夺魁,得到太子的亲睐,进宫做了太子的良娣,而最后太子被废她也没落得个好的下场,国公府被牵连贬为庶人。
南宫墨雪看着云婉清出神之时,管家已经将清点好的节礼一一呈了上来,按照惯例,主人都要亲自看过亲戚的节礼,然后挑选适合的节礼送还,其实这也是变相的展示各家亲戚之间的关系好坏,以及财力的多少。
国公夫人代表国公府整个府邸,送来的节礼甚多,其中古玩和字画最为出众,众人皆知云丞相别的不爱就爱收藏古玩和字画,因此送来的大都是有些年代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好引起了贵族小姐们的兴趣。
这一次国公府的节礼是一幅山水字画和几个古董,古董虽贵重,
但因着并不罕见也就过了,然而这巨大的一副山水字画则是让人看不出门道来,一时间惹得大家议论纷纷。
“老姐姐,这幅画有什么说法吗?看着这画法十分眼生啊。”凤氏知道这独独一幅画自然不可能是凡品,但连她都看不出来的东西,想必是十分有来头的东西。
国公夫人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是啊,你们这些孩子都猜猜,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猜对了有赏。”
一时间大厅中又热闹了起来,站在自己娘亲身边不曾开口的云婉茹若有所思的道:“这幅画画风古朴,纸质坚硬,并且具有不同与普通画者的劲道,茹儿觉得这大约是三百年前的古物了,保存如此完好,真是罕见。”
“茹姐儿真不愧是翰林大学士侄女,饱读诗书聪明过人。”国公夫人见她单凭看就能准确说出这画的年代,心中也是赞叹不已,自家的那些个孙女就没一个及的上她,不知道婉清那丫头知不知道。
冷沁柔见南宫墨雪对那画毫无兴趣的样子,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雪儿妹妹,不知你对这画有何看法?姐姐我也只能看出来年代,妹妹能给姐姐解解惑吗?”
冷沁柔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挑起了今天的第二次战火,一时间满屋子的女子都盯着南宫墨雪,大家都有所耳闻,南宫家嫡出大小姐是个不学无数的草包,别说赏画了,只怕是写字都写不好的。
站在角落里的云婉清一声嗤笑,轻蔑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南宫墨雪抬眼挑了挑眉,看向云婉清:“不知清姐姐对这话有何见解,如此轻蔑的嘲笑与我,清姐姐先来吧。”
南宫墨雪将题目抛给了云婉清,前世也是云婉清说出这幅画的出处,然而她说的却不全对,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随后又失手打碎了冰玉摆件,冷沁柔还真是见不得自己好啊!
云婉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轻轻抬了抬手,道:“那姐姐就为妹妹解惑,雪妹妹可记好了,没得出去被人笑话说是我云家的子孙,辱没了云家。”
云婉清那张嘴歹毒的让人想上去给她几个耳光,然而她若是这么做了,就中了冷沁柔的诡计。
“如此清姐姐定要说的分毫不差哦,若是不对岂不是丢人显眼了?”南宫墨雪随即将她的话原封不动换了回去,堵得她一下子脸涨得通红。
“哼!这画乃是三百年前出名的雕刻家凌微子早年所作,自从他二十五岁拜雕刻大家为师之后就封笔没有再作过画,雪妹妹你可是听明白了?”
自视甚高的云婉清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于与南宫墨雪这种不学无术之流为伍,生怕辱没了她的名声。
“清表姐要说的就是这个?你确定吗?”南宫墨雪仔细的上前看了一眼这画,随后走回到主位上坐下。
“自然是确定,我自幼饱读诗书,鉴赏诗词书画,难道不比你懂得多?”
尖酸刻薄的语气完全破坏了谪仙般的气质,然而整个大厅内安静地没有一个人为南宫墨雪辩解,这幅画实在是太偏门了,的确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那清表姐日后还是呆在府中不要出门吧,面的丢人现眼,不懂装懂!
南宫墨雪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众人颇感意外,莫非她真的知道,否则怎么敢这样说?”你……“云婉清气的一手指这南宫墨雪,她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我只不过用清表姐的话原封不动的回敬你,怎么?你能这样说我,我就不能这么说你吗?这画确是凌微子所作,但并非是他亲笔所作,而是他晚年闲暇,执笔将居所附近山水刻下来后,他的徒弟模仿他的雕刻所著,因为这画中线条才会如此坚硬,表姐若不相信,可以去看右上角署名诗词里藏有他弟子的名字。“
南宫墨雪将实话说出,引得大家围着这画看了许久,而国公夫人则是赞许的点点头道:”雪丫头说的没错,清丫头你太过较真了。“
众人看向南宫墨雪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她们都在重新审视这南宫府的嫡出小姐,以及自己所处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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