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笑道:“这是做什么?芭蕉快扶起来。”说完方淡然道:“我是这样的性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么些年来,你在我面前小意服侍着,从没生出什么外心,如今咱们身上的差事多了,没有你提点着,我也照顾不到这样周详。二太太每每提起,只恨的牙都要咬碎了,我只以为咱们三房会一直这么下去,却没料到,最后竟然添了这么个东西。”说完不由的往屋外看了一眼。
兰姨娘忙笑着宽慰道:“太太放心,老爷是心里有数的人,才不会让她得志猖狂,平心论,她又年轻又漂亮,又会哄人,若是别家的男人,这会儿怕是魂都勾了去,可我看着老爷,对太太和婢妾仍是一如从前,可见老爷不是容易被美色迷得男人。”
余氏点头笑道:“这话不错,咱们能在老爷身边,也是福分了……”不等说完,忽然想起这话在女儿面前说十分不合适,不由得一张脸都有些羞红,忙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这样天天儿烦芍药不是个事儿,虽说现在她不用上族学了,只是有时间也该针织女红,学学管家做饭,如今浪费在药材上的功夫已经不少了,这些东西再占用一点时间,哪里有空儿天天伺候她去?”
兰姨娘笑道:“六姑娘真是才女,婢妾看着她虽然每日在百草阁里忙着,像是很少拿针线,然而那些绣活儿一点儿也不比其他几位姑娘差,且越来越好呢。另一边柜台里,站着五个伙计,都是眉清目秀的模样,还有一个中年人,看样子是蒋经请来在这药铺里主事的,此时外面虽热闹,这主事和伙计们却只是往外面看着,并没有出去。
见宁纤碧进来,几个小伙计都有些错愕,心想这位戴斗笠的是谁?这……从哪儿进来的?他们却不知道一早上蒋经就料到了这情况,所以给宁纤碧留了门。
蒋经就在大门口,听见屋里说话声,回头一看,便笑道:“我猜着你定要来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没想到这样早就过来了。”
宁德荣在人群中也听见了说话声,从门外走进来,捻须大笑道:“芍药过来了,啧啧,不是我夸经哥儿,这事儿般办的真是滴水不漏,不愧是经历过的人,若是你我来办,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呢。”
宁纤碧笑道:“表哥这些日子为了妹妹的事情辛苦奔忙,大恩不言谢,何况妹妹此时分文没有,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谢表哥的,这份情,我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时机,定当图报。”
蒋经笑道:“你有这个志气就好,不过我可一点儿也不盼着需要你图报,那岂不是说我要落魄无依?”
宁纤碧摇头笑道:“绝不会的,表哥聪明绝顶,在经商一道上最有天分,妹妹还等着将来借你的光呢。”说完却听宁德荣笑道:“这还差不多,老头子刚刚都听不过去,还说什么定当图报?你这丫头又有什么能报答经哥儿的?是了,听说经哥儿要定亲了,看来到时候你得准备一份厚礼。”
蒋经脸一红,看着宁德荣羞赧道:“三爷爷,您开小辈的玩笑,也太不厚道。”
宁德荣摸着胡子笑道:“怎么是开玩笑?不是说前几天媒人已经上门了吗?侯府千金,唔,这门婚事果然是不错的。”
蒋经脸更红了,小声道:“行了三爷爷,让伙计们听到,什么意思?”说完对宁纤碧道:“后面是两间屋子,我给做了卧房,三爷爷到时候看病累了,可以过来歇一歇。”
宁纤碧和宁德荣便随着他来到后面卧房,三人就进药渠道,专柜药品等又商量了几句,外面的舞龙舞狮子声音就消失了,接着有伙计喊宁德荣出去看诊,老头儿便出门了。
蒋经和宁纤碧单独相对,虽然身边也有心腹的小厮和丫鬟,但总觉着稍微有些尴尬,忽听宁纤碧笑问道:“听说表哥和齐姑娘碰了面,如何?您看着可好?”
蒋经脸腾一下红透了,对宁纤碧道:“怎么六妹妹也学三爷爷来打趣人?”不等说完,便听宁纤碧笑道:“不是打趣,是听宣哥儿说起的,你还不知道吧?虽然那天你没说,可宣哥儿却从少掉的两包点心猜出来你是遇到了齐家姑娘,那小子只是不肯在功课上用功罢了,其实聪明着呢。”
蒋经也没想到宁彻宣竟会这样聪明,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愣住,然后才红着脸道:“只是遇上,隔着马车说了两句话,并没有见面。”
宁纤碧笑道:“隔着马车说话?唔,大概是跟着齐姑娘的随从里有认识表哥的,如何?虽没见面,但似表哥这样精明的人,从说话里也该窥出一二,齐姑娘性情温柔,妹妹不会害哥哥的。”
蒋经脸更红了,回忆起前两天隔着马车和齐家姑娘说的几句话,那声音十分柔和动听,言语也得体,让人不自禁便觉着心里舒服,他对宁纤碧,本就只是懵懵懂懂,介于兄妹和青梅竹马之间的一点感情,既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心思,这时自然也就丢开手去,因此对那位没见面的齐家姑娘,他是十分满意的,被宁纤碧这样打趣,反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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