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
当时云家被急召回京,后被软禁,期间应该发生了更多事,只不过云飞扬未说。也许曾被暗害,也许险些被灭门。否则,当年刚正的云元帅又为何突然投靠了太后一方,全力为如今的皇上夺嫡争皇位?
起初两人的话题十分激昂,但此时的话题却十分沉重。
如果说,云飞峋当年的伤在面部,那云飞扬的伤便在心中;云飞峋的阴影会随着面部疮疾的治愈而逐渐好转,但云飞扬的阴影也许一生盘踞心头挥之不去。
云阳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涟漪虽然觉得此时有这样的想法实在不人道,但还是忍不住想——还好当年飞峋年纪还小,躲过了这场心灵上的灭顶之灾。
“话说完了,我走了。”云飞扬转身欲走。
涟漪出声唤住,“云将军,请留步,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云飞扬停住,点了点头。
涟漪道,“这世间百病都可治愈,虽心疾难愈,但水滴石穿,若是长久努力定会有痊愈康复的一天。你还年轻,身边还有一个爱你的女子,为何不试着改变?至于你刚刚说的自保之策,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实现?”
云飞扬哈哈了两下,也许是嘲笑苏涟漪妇人之心,“其他方式?什么方式?故意输几场不痛不痒的小仗,你可知?每一场战役的代价吗?那是将士的命!就因我欲保护自己,就让他们冤屈而死?”
涟漪摇头,就凭云飞扬这一番话,她早已没了从前对其的鄙夷,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不是,云将军,您是否可以试着放权?可以培养一批又一批年轻将士,将集中的权力发放一些,这样,目标不会太过集中,自然不会引起皇上的敌意。”
云飞扬一时不语,默默地思考着。
封建社会的中央集权不仅体现在皇权的集中,也体现在一种意识上。例如三省六部制的行政制度,例如军队虎符权力集中制度,而在现代,这种权力便分散了许多。
自然,在可以不发达的古代,皇权势必要集中,否则便会出现九王之乱这样的混乱场面,但苏涟漪认为,除了皇权的集中,在其他部门权力分散也不算坏事。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现代管理思想,苏涟漪才将商部之事务按照项目分发给李玉堂和叶轩两人主管,而两人手中的项目再继续向下分发。
“这样……可以吗?”云飞扬有些不确定,毕竟,军中之事与其他部门之事又不相同。
涟漪道,“若云将军真答应了皇上出使东邬城驻守元帅,不妨试试这一办法,云将军智谋过人,既然可决胜于千里,想来这种小事也不在话下吧。”
云飞扬点了点头,“多谢涟漪郡主的点拨。”
涟漪轻笑,“云将军太客气了,您是飞峋的兄长,我们本应是一家人。”
“至于郡主刚刚所说之事……我会好好考虑,也会努力改变。若无事,我便告辞,不多做打扰了。”云飞扬道。
涟漪起身相送,“将军慢走。”
……
云飞扬离开了,苏涟漪心情却带着波澜。
她慢慢在室内踱步,感慨着无奈的命运。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涟漪循声望去,只见门外一抹让她不知是躲还是迎的身影。
下意识叹了口气,“右侍郎。”
带着一抹淡笑的叶轩入内,“郡主,是否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在下说说。”
涟漪直接忽视了他的攀谈,正色道,“右侍郎,从前曾听您说过,叶家商队在东邬城有商会,是吗?”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了桌案,在位置上坐下,用一种公事的态度与叶轩对话。
叶轩点头,“对。”影响力还不小,是东部三大商会之一。
涟漪盯着面前微笑的叶轩,对方明明面容俊美,看起来文质彬彬如同绅士君子,但她知,这人才是最危险的。他能屈能伸,能收能放,有时躲藏在阴影中丝毫不引人注意,而有时却突然跳出来,出其不意。
叶轩看这苏涟漪这防备的眼神,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么怕我?”
涟漪老实道,“恩,怕。”
叶轩丝毫不拘谨,在苏涟漪桌案面前找了把椅子坐下,将手中资料放在桌子上,一只胳膊自然搭在桌上,手心向内,撑着自己下巴。
这分明是个很流氓的姿势,但在叶轩身上却很是自然潇洒。加之其专注的眼神,想来若是他对面坐着的是名鲜少见男子的后院女子,定会脸红心跳吧。“为什么要怕我,我有什么可怕?”
可惜,她苏涟漪不是。从前在现代,那些男明星们对着镜头抛媚眼放电见多了,早已有了抵抗力。
“除你之外,所有人都受到礼教的束缚。但你却不是,你是一个生在鸾国,但思想却不被这时代束缚之人,你这种人,没有上限、没有底线,让人无法捉摸、无法估量,最为可怕。”苏涟漪说出心中所想。
叶轩那妩媚的表情顿了下,眼中糅杂认真,“涟漪,你不也是这样的人?”
涟漪失笑,摇头,“不,我与你不同。我的思想虽不符合鸾国这个时代,却属于另一个时代。而你是真正的无所顾忌。”
她还有一些话未说出——像叶轩这样的人,若将其思想放于正途,那足以推动一个时代思想的前进;但若是放到歪路,定会成为被人恐惧的恶人,也许会成为鸾国的希特勒也说不定。
叶轩闻此,挑眉,“那你的思想属于哪个时代,可以告诉我吗?”
“不告诉。”涟漪直接否决。
叶轩也不恼,一伸手,将刚刚苏涟漪用过的茶杯握于手心,把玩着,“其实涟漪,你根本不用防备我,我不会害你。”
就苏涟漪对叶轩的了解,知道这家伙定是有所指,便没吭声,继续等他说下去。
果然,叶轩将视线从茶杯中转移到苏涟漪的双眼,“宫中之事,我听说了。”
涟漪一惊,“听说什么了?”心中有丝不好的预感。
叶轩轻笑,“柔妃为何会假孕,徐家的催情药绝不会造成女子假孕的现象,而柔芷宫中的药,也定不会是苍鸿子的那一份,想来,是我的那一份吧?”
涟漪心中猛地一沉,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你在宫中埋了眼线?”
叶轩却答非所问,“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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